门外有敲门声,谢观说了声进,穿着白大褂的牙医走了进来。
“我不要拔牙,会疼死的。”卉满对于拔牙的想象来源于幼儿园课本读物,吓死小孩不偿命那种。
她被谢观摁在牙椅上,呼吸杂乱无章,只能抱住他的脖子。
恐惧时,她像花枝一样颤抖,谢观闻到了她身上分泌出的苦涩气味,这令他蹙眉厌烦,又隐隐约约肿胀着一种快感。
两颗牙被除去了,卉满捂着腮帮子肿了两天,除了止疼药什么东西都不敢吃,她跟谢观索要自己的两颗牙齿,谢观说已经丢了在医院了,她失落地继续抱住头,感到很难过。
晚上时,卉满躺在床上痛的睡不着觉,在床上滚来滚去,谢观把牙医又喊来了,检查后说是正常现象,再过两天消消炎就好了。
“她一直哭怎么办?”谢观被烦的不行。
“可能体质原因比较怕疼吧。”牙医对此束手无措。
谢观把两颗牙齿交给卉满,放在她手心,她紧紧攥着这才消停了会,呜呜嘤嘤地哼着,肩膀一抽一抽,谢观搂她的腰,她侧身翻过去,背对着他。
他撩开她乌黑的头发,露出莹白的后背,身体靠近了她许多,贴在她身后。
她的头发和肉软的不像样子,比噙着的眼泪还要脆弱。
就这样,以一种抱团的姿势,两具躯体拢合着,不知不觉,卉满睡着了,她不再呜咽,谢观把她的手握在手中,那两颗牙齿很尖,像狼的犬齿。
“晚安。”她入睡后,他的声音才这样温柔轻哄。
夜很长,谢观往自己身上擦了些香水,她喜欢这个味道。
卉满一连几天睡得都很满足,她感觉做梦都特别蓬松香甜,白天时她恨得很用力,把对于牙疼的怨恨通通归到了谢观身上。
几天后,牙不疼了,能正常进食,卉满重新回到了大学上课,下课后心烦意乱,她在校园城外暴走乱逛,看到沿途小店里有烫头打耳洞的,烫头要等好久,于是她干脆利落地打了耳洞。
潜意识里,她迫切想证明,想掌控自己的身体。
晚上,谢观在床上看到了,她罪加一等。
他阴沉着脸,注视她:“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有很多想法!我现在不喜欢长头发,我要去剪短。”
她又不想烫头发了,尤其羡慕舒书的短发,又酷又帅气,好打理,而且谢观总是在床上摸她的头发,就像在摸能催发情欲的物品,让她觉得恶心。
他神色冰冷:“不行。”
“凭什么不行,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关于对你身体的控制权,你应该很清楚。”
谢观对她的反抗无动于衷,警告声音的背后是交易与命令。
他不想让她做主,对于她上次的背叛出逃,一直耿耿于怀。
她的种种,都令他不放心,即便谣言那样不堪,但她在同龄男生眼中仍是受欢迎的,甚至惹眼到能使人忘掉她背后那层私生活的程度。
这点尤其让他不悦。
他将白日的严酷延续到了今晚的床上,他不允许她动手脱衣服,她的衣服都是他来亲自剥落去除,然后他用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有条不紊进行每一步,轻拢慢捻,撕衣欲裂,享用猎物凌迟带来的快感。
这个过程让卉满感到很痛苦,她抵住牙根,把天花板四个角都看遍了,去想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可是一时想不出来。
他的动作越细致入微,她越想发抖。
这份沉默一直维持着,他想从身后…时,她光脚跳下床,捡起衣服跑开了。
谢观厌着神情找了她一会,最后在一楼最初她住的那间卧室找到了她,月华倾泻,她躲在衣柜里,蜷缩着身体,眼睛红红的。
他把她往外揪,可她不出来,于是他蹲下身,修长皮鞋踩在阴影中。
“你不喜欢后入?可我觉得那样很深很紧,你也很舒服不是么。”
无论说多么污秽的话,他永远神色坦然,作为上位者,脸上始终看不到什么多余表情。
卉满用手臂把自己围的更紧了些,垂下细颈,震颤抖动的长睫毛能引蝴蝶停歇,整个人好像溶化在月光里,又隐隐显身出来。
她的呼吸轻到不能再轻,漂泊在空气中,那些恶劣的语言伴随冷气刺疼了她的肺。
“出来。”
她不动。
“出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再想揪她时,她咬了他的手,紧紧不松。
谢观任她咬着,拇指在她腮边摸了摸。
她的肌肤光滑细腻,给他的指腹留下难忘又罪恶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最初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