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满看名著总是容易犯困,没过一会,趴在桌子上,房间光线幽微昏暗,她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睡着了,窗外冬日的野鸟在鸣叫。
谢束翘着二郎腿在她身侧坐下来,她睡得很熟,没有丝毫察觉。
他用上下滑动的目光悄悄触摸她的身体,雨滴的宿命是落到地上,即刻就被玷污。
看的什么书啊,麦克白,他表情差劲,看什么不好非得看这本,麦克白夫人是个青史留名的坏女人,可恶可怖又惹眼。
“你又变不成麦克白。”
被盯上了,免不了早晚被生吞活剥。
卉满在这时忽的睁开眼,突然睁开,她大而黑的眼睛连一丝刚睡醒的犹豫都没有。
或许是她本能感知到了身边的危险气息。
“你怎么在这里?”
谢束只是最初一瞬被惊了下,很快反驳道:“这又不是你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但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很快泄露了,他的手搭在她手指边缘忘了收回。
卉满很快把手抽回来,像抽离肮脏的垃圾,叫喊道:“你们全家都变态!”
“嗯?叔叔是不是也这么摸你的啊?”
她怒不可遏地扑向了他,椅子后倒在地上,谢束肩膀着地重重硌了下,但他咬着牙没吭声。
卉满骑在他腰上,拿拳头要砸烂他的脸。
谢束单手攥住,冷冷发威:“你给我滚下来!”他还没被人这么骑过。
他想把她推下来,又不敢太用力,卉满直接张口咬他的胳膊,疼得他皱眉嚎嚎:“你怎么咬起人来也像狗!”
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谢桉出现在门前,制止了他们。
他上前把卉满小心翼翼扶起来。
在谢桉的见证下,他们互相说滚,表达了对对方的晚安慰问。
卉满气鼓鼓拿着书离开了。
谢束对着谢桉冷笑:“你还真是个寸步不离的老妈子。”
谢桉表情蓄有怒气:“你又是什么?你碰她的手!”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明着上,跟你这种喜欢趁人之危的还是不一样。”
谢桉提起他的领子,一股无名之火。
“你为了她要打我?”谢束这下难以置信了,他撩起手臂给谢桉看,暴跳如雷道,“你看看给我咬的,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谢桉把他松开:“她又没有狂犬病,不过你这完全是咎由自取,你惹她做什么。”
谢束却是忽然静下来,他盯着谢桉,像是看穿了那样,声音如鬼魅,嘲讽道:“你得不到的,叔叔会见你乖巧分给你点碎渣么?轮不到我的,也轮不到你。”
谢桉僵滞片刻,旋即攥住他的胳膊。
临睡前,卉满洗了好多遍手,她听到楼上没完没了一直有动静,但也没在意。
她把孩子出生后的计划本拿出来,认真地没有停留地把谢观的名字一一划去,做完这一切后搂着那本莎士比亚的书睡着了。
第24章 蹦迪
第二天, 谢束来到卉满跟前,他彻底受不了了,要想出去疯, 总得有个背锅的,不然将来又要挨叔叔一顿收拾。
他的坏心思脏水泼不到谢桉身上,只能找卉满了。
卉满又不傻,让他滚开:“我不能出去。”
“瞧你那点胆子, 叔叔又不在家,你却这么怕他。”
卉满盯着他不说话,谢束觉得她应该是在挑该咬自己身上哪块肉,但她眼神上挑,明显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口,手臂有一些淤青,那是缠斗的痕迹。
谢束放缓声调:“说真的,你有多久没出门散散步了,外面的天气多好,而你成天被关在屋子里, 胎儿也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吧。”
卉满被他搅的心烦意乱,却还是摇头。
到了下午, 谢束在客厅里开了音响, 曲子风格花哨雕琢,他听的摇头晃脑, 不时即兴动动嘴皮子来一段。
谢桉制止他无果,嫌吵, 径自去了二楼图书室。
谢束百无聊赖瘫在地毯上,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我感觉这个音乐很好听。”
卉满的脑袋出现在他头顶,没有脚步声, 在夕阳反射的华丽光芒下,她的瞳孔仰面而来,几乎是幽幽直立。
谢束从地上弹起来,拍着胸脯心神甫定:“这个乐队十年前就解体了。”
“为什么?”
“主唱跟鼓手不和,干架了,就解散了。”
见卉满在思索,他眼梢流媚,又用活泼的声音小小地撺掇道:“你也无聊啊,我带你去出去玩,嗯?”
卉满摇头:“我不跟你一起,我只要出门去海边散步就好了。”
“叔叔让我跟谢桉寸步不离,你懂不懂寸步不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