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眼睫已经被打湿了, 黏黏糊糊的，表情看起来惊恐又委屈。
让顾林维有种, 如果他敢这时候乱做些什么, 这个漂亮小男生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的感觉。
顾林维深吸了口气, 一只手护住宋郁的脑袋, 另只手掌完全箍住对方细腰，轻松地将人从腿上抱下来。
一阵眩晕后, 宋郁终于正常坐到了座位上。
他朝车窗看去，发现周乔依旧站在原地后，小声提醒顾林维：“周乔应该有事找我……”
声音跟撒娇似的。
可目的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跟他撒娇，顾林维眉宇全是烦闷，淡淡“嗯”了声，表情跟平时一样臭，冷冰冰的。
用009的话就是很贱很欠揍，但又是一副惹不起的体格。
顾林维虽然不爽，但还是听话。慢慢放下车窗后，他冷着脸朝周乔看了眼：“有事？”
周允的视线很快从他身上略过，往车里几乎被挡住的小小身影看去。
他看不清什么，只看到少年有些凌乱的浅色发丝，以及放在膝盖上已经染粉的手指。
车里除了偶尔飘过来的一缕浅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奇怪的味道。
周允这才直起背，将手上的充电器递给顾林维：“落下了。”
顾林维接过，随便将助理喊上车，随后迅速合上车窗。
车迅速启动，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周允站在原地，表情莫测。
*
宋郁一直没怎么说话，顾林维这会儿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
他后怕，但不后悔。
把宋郁抱在怀里的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舒服，又香又软，跟抱一块很轻的棉花糖似的。
要是还能做其他的就好了。
顾林维压下这种想法，主动打破沉闷的气氛：“这几天一直在周乔家？除了那一晚过夜了，其他呢？过夜了没？”
宋郁要被气笑了：“？”
上一个这么质问他的还是警察。
009：【警察这么问都是在扫黄。】
宋郁：“……”
他脑子乱乱的，耷着眼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语气也像是故意跟对方作对似的：“我没回去过！”
顾林维脸瞬间僵了：“不是说让你回去吗？这么不听话，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留在信安公寓确实容易出事，不仅仅是周乔的原因，还有最近几起传得满城风雨的命案。
“宋郁，你真不要命了。”
察觉到顾林维语气里的关心和微颤，宋郁没那么强硬了：“我就是害怕晚上出门，才留在那里的。”
“他也是一个人待着，很容易出事。”
“今天警察还找过来了。”
顾林维脸色依旧很差：“你一定要去他那里？”
宋郁心想他当然不想去，可不去的话进度条就不能涨了。
于是点了点头。
顾林维没想到宋郁会这么倔，心头除了嫉妒外，突然涌出那么点失落。他像是一条很在乎主人，却又怕因为占有欲太强而被抛弃的狗。
沉默半晌：“我在你心里排第几？”
宋郁愣了愣，朝顾林维看了眼。
对方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唇线抿紧，看起来比刚才更难靠近。
好像他马上说出一个不满意的数字，男人就会像刚才那样，把他重新抱到腿上，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宋郁松开轻咬的唇，上面的软肉都被咬到嫣红软烂。
他纠结了半天，含糊道：“很高……”
顾林维怔了下，眼底的偏执瞬间退去，他嗓音发紧，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多高？”
宋郁没说具体数字，怕对方问排在他前面的分别是谁，回头又要不高兴。他想了想，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遇到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我会先给打电话给你。”
随随便便一句话，把人钓得死去活来。
顾林维将一切烦心的念头都抛到脑后，似乎在周乔家过夜这种问题都不重要了。他觉得耳根有点烫，心脏也跳得厉害。
他在宋郁心里很重要。
没错，接下来，只需要打败其他人就可以了。
顾林维从车后座的袋子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宋郁。
宋郁看了眼，面露惊讶。尽管有些模样，他也能从侧脸认出照片里的人是周乔，只是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男人微微弯腰，俯视着躺到在地上的人，脚尖抵着对方的手腕。
地上的那个人他有印象，是昨天在小区门口冲他吹口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