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肯定道:“你很强。”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方渡燃卯起所有精力想把大白猫的思想摆正。
郁月城摇摇头,重新把方渡燃的手腕拉回来,低下头用脸颊贴上绷带的地方,很轻很轻。
“我给你解开,你开心很多。”他说:“情绪也稳定下来。比起之前要好。”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经事,不是玻璃做的。”方渡燃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变小,大白猫的动作很温柔。
很小心地在贴他的伤口,他都感觉不到力度。
是怕弄疼他,他知道。
“受伤不分是不是玻璃做的,会疼就是会疼。”郁月城说。
方渡燃想到了,听到对方说出来有些好笑,这点伤什么都不是,都排不上号。
可是方渡燃不能笑,肺部的呼吸都像在喉咙在吞刀子,想笑的气息也上不来。
带着一身伤的Alpha却像是真的在对待一件珍宝,不去看自己碎掉一地的伤口,而是去擦拭另外一件完好的瓷器。
大白猫还在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蹭他,方渡燃生气都失去了底气。
“为什么不反抗。”方渡燃说:“你可以跑,你能打过我。”
郁月城:“不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方渡燃脑子里隐隐约约冒出来一点印象,不是具体在这个房间发生过什么,而是一种感觉。
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记不得失控的时候会做什么,那股恐惧、绝望、血腥到麻木他不会忘,这一次却没有。
怀里特别踏实,不会无休止地坠下去。
这里除了郁月城,没有别人了。
只有大白猫的怀抱。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失控之后,不害怕。
回想起来也不害怕。
“你刚刚碰我······”
郁月城看他若有所思,没有反驳的意思,然后肯定道:“你关心我。”
“啊。”方渡燃应了声。
“你关心我。”郁月城又说。
方渡燃仍旧在走神,这头还回道:“嗯。”
“是担心我,怕连累我,怕我受伤。”郁月城拉住他的手指,也不敢用力扯到方渡燃的伤。
“嗯。”方渡燃坦然承认。
郁月城顺着道:“不是怕你还不起。”
方渡燃:“不是。”
说完反应过来,想撤回已经晚了,大白猫干净的瞳仁正看着他。脸上的状态很疲惫,也掩盖不住好看的脸,被印衬得有股惊艳。
还有点期待挂在脸上。
美色误人······
都什么时候了!方渡燃选择不看,移开视线。
“都有。这个暂时没空想。”他说。
郁月城:“你担心我我很高兴,别的你不······”
“你装睡的事我还没调查。”他先一步把郁月城的话堵回去。
“两次。”郁月城说。
方渡燃哑口。
大白猫还真的知道。
不过比起刚醒过来的气氛要好多了,他们还能说点话。
郁月城这张脸,真是什么时候都忽视不了。
“就是亲了。”方渡燃破罐子破摔:“跟你说谢谢就是谢谢,没有为什么。”
“不是为了感激我陪你渡过易感期吗。”郁月城说。
“也没错。”方渡燃说:“就这个。······还有别的,很多。”
“口头感激不够。”郁月城说。
“什么?”方渡燃想抬起头看看他,没多大力气,要每个关节的疼痛都要克服,刚才他好像把经历花光了。
修长的手指托住他的侧脸抬起来,瞌睡了有人递枕头似的,方渡燃琥珀色的瞳仁正对他。
拉成兽瞳的模样还没有完全消散,郁月城眼前的眸子里还有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瞳孔。
“你想我怎么感激。”方渡燃恨不得听他说出来一连串让自己去干的事情,这样他心里能好过很多。
“我说过,以后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帮郁月城提起来。
“燃哥说的话不能不作数。”郁月城学着他以前的口吻说了句。
方渡燃忍不住挑唇笑了下:“嗯,燃哥能干的事多了。”
郁月城把脸凑过去,皎洁如明月的脸上是几抹动人心魄的红,是他留下来的。
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郁月城的。
方渡燃直勾勾地看着。
“那你可以吻我。”他听见郁月城说。
方渡燃差点就要被他蛊惑人心,还好他现在行动不便,可以暂时躲过去。
郁月城好像能听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离得极近,鼻息快要碰到他脸上,轻声说:“可以不用趁我睡觉偷亲。”
······
方渡燃喉结滚了滚,听到自己的吞咽声。
这都不上,他好像就不是男人了。
郁月城他,实在是好看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