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晏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 甚至表白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尤其到这个世界之后, 碍于原主的体质问题，讨厌的表白更是一个接一个。
可凌风允的表白，却让他十分高兴，发自真心的想笑。
“我不会随便抛下你的。我保证。”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这种东西还需要反复承诺？”
“不是......只是我怕了。”凌风允握着宁晏的手紧了紧，“我其实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
宁晏仰头看他，随意道：“什么？”
“天太冷，别在外面说了。”
凌风允将宁晏拉到路边一家咖啡店，还给他点了杯巧克力。
“有什么事啊, 一脸凝重的。不会是医生检查你身体有什么大病吧？”宁晏仔仔细细将凌风允看了一遍, 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我没事。我只是希望我说完之后, 你不要生气。”凌风允看向宁晏：“真的不要生气，即便生气，也不要不理我。”
宁晏满脸狐疑：“什么事这么严重。”
凌风允深呼吸一口气, “其实, 我知道你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
宁晏握着杯子的手一僵，抬头脸上划过不自然的神色。
“你瞎说什么呢。”
或许他有朝一日会和凌风允坦白一些真相, 但肯定不是现在。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真正想说的并不只是这个。”
宁晏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惊涛骇浪：“还有什么？”
“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但我一直都欺骗了你。”
宁晏皱眉不解的看向他：“早就认识是有多早？”他并没有原身的记忆, 或许凌风允更早之前见的是原身，而并非现在的他。
“在......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我就认识你。”
“什么意思？”宁晏神情严肃：“既然你说你认识我，那你是谁？”
“我是一直在你身边的人。了解很多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比如你19岁那年，曾经右小腿受过伤，由于对方异能影响，留下了一道蓝色的疤痕。”
宁晏大骇，19岁的时候他年轻莽撞，那次不可磨灭的伤痕对他来说也是黑历史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后来的同伴们，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知道的只有......
“冯翎。你是冯翎。”
宁晏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宁晏就觉得凌风允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那感觉没有实质，他也不敢往那么离谱的方向想。
凌风允知道会有这一刻，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身份的曝光，对他来说就像是赤.裸的人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凌风允，不，应该说是冯翎想要握住宁晏的手，却被宁晏给甩开。
“行了，你如果真不是故意的，就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和我坦诚。”
宁晏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是故人重逢的喜悦，另一方面又有种被背叛的恼怒。
“对不起。”凌风允低下头，看上去仿佛要哭出来，他就是怕宁晏是现在的反应，才一直不敢说。
尤其宁晏的死亡，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用了什么手段？”宁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
冯翎既然已经把最大的秘密都透露出来了，自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我找了一位魔法师，付出了一些代价，才终于来到这个世界。”
“什么代价？”宁晏认真看着他：“你付出了什么？”
宁晏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比如他失去了生命，才得以来到这个新的世界。那么凌风允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也应该付出了不亚于生命重量的代价？
那到底是什么。光是想到这点，宁晏都觉得心脏处被揪了起来。
“我用我的灵魂，换来了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冯翎的坦诚并没有让宁晏高兴，反而让他出奇的愤怒，尤其眼前这个人还一副平平淡淡的神色。
在宁晏那个世界，□□被毁灭都有能够治愈的方法。即便只剩下一颗脑袋也不要紧。可灵魂却是无比珍贵的。
甚至人类的灵魂可以拿去和恶魔进行交易。
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比□□的生命要重要一百倍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冯翎就这么轻飘飘的送出去了？宁晏简直不敢相信，甚至不愿意去相信一向聪明的冯翎，居然真的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了。
他看向冯翎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伤感，沉声道：“你知道在那个世界我已经死了吧？如果我真的□□和灵魂都死亡了，那你付出灵魂的代价找不到我，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