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止回过头也喵了一声。
没什么意义,单纯表示自己心情不好。
校花半阖着一双上挑的眼睛又舔了宣止一口,这次舔在侧脸,宣止就势蹭回去表达亲昵。
校花坦然受了撒娇,宣止也得到了它的安慰,它偏头看校花美貌的侧脸,目眩神迷。
“喵。”宣止轻喃。
你还记得吐司吗?
三花一如既往蹭回来,宣止能够感受到身后美女尾巴带出来的风。
它听不懂。
它不知道今天宣止又险些被图书馆的吐司揍了,也不知道宣止正在饿着肚子。
还没能变成人拥有更多思想的校花能够感受到宣止低落的情绪,从而给出安慰,但它无法永远弄不清一个小时前这只小白猫身上发生了什么,给不出更多的回应。
宣止知道,它甚至是饱着肚子在听它的抱怨。
宣止不是校花的幼崽,校花没有为宣止带回食物的习惯。校园猫都是饥饱自负,然后回到自己的领地,或许会在某个寒冷的夜晚挤在一起取暖。
宣止趴在自己的爪子上,没什么意义地凝视11号楼紧闭的窗门,校花靠着它睡着了,长长的毛被午后微风吹在宣止的鼻端,微痒。
宣止忍住了这个喷嚏,轻手轻脚离开校花身边,奔往操场。
操场尽头开了个直通A大家属院的小门,宣止摒弃掉饥饿,蹲守在这里。
它期待听到有人问:“你今天过的怎么样,小猫咪?”,然后它就仰起头回答他:“我今天成功潜入了图书馆。”
“你也去了图书馆?”
秦礼遥放下书包:“嗯,上午没课。”
秦礼遥去年刚搬进来,比杜簿安三人小上一个年级,课表与他们不同,平时独来独往。
木林拆开打包好的牛筋面,分别放在三张桌子上。
“下午还去吗?一起?”
秦礼遥将脱掉的衣服挂在椅背上,爬上床:“下午有课。”
“睡觉?”木林问。
“不睡,你们吃。”秦礼遥把抱枕拍成合心的形状靠上去。
杜簿安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比他先进来的是张仰青的嗓门。
“嘿三木!礼遥也在?你们猜我们在图书馆碰到了谁?”张仰青叮咣地冲进来,木林正在掀牛筋面的塑料盒,冷不丁被夹住了手。
“谁?”
“让我们班儿的一见钟情的大美人儿!”
秦礼遥:“一见钟情?”
木林:“大美人?”
木林掀开盒盖,是刮耳的脆响:“班儿改邪归正了?”
“男的男的。”张仰青补充。
木林问:“长得什么样?有照片吗?”
“长得……挺白的。”张仰青搜肠刮肚,提取出印象最深的形容词,“你们没看见,简直白得能发光。”
“班儿?真的?”木林不可置信地看向当事人。
当事人情绪稳定,看不出荷尔蒙上头的模样。杜簿安拉开椅子坐下,劣质的竹筷被他不小心从中间掰断,杜簿安打开柜子换上平日在宿舍自用的木筷。
“是遇到了个小学弟。”他承认。
秦礼遥抬眼:“求偶失败了?”
“算是吧,反正没要到联系方式。”张仰青又替他答了,“班儿贼害羞,就那么点动静,人家估计没听到,我让他多喊两嗓子,就杵在那不动了。”
“张仰青。”杜簿安用筷子磕桌子,“面坨了。”
张仰青白过一眼:“还不让说。”
杜簿安专心吃面:“没害羞。”
“是是,发挥稀烂,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瞧你有点眼熟’,‘原来你也是A大的’,什么年代了还想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张仰青嫌弃。
杜簿安沉默,木林瞧着那个劲儿,不确定地开口:“真见过?”
张仰青也不确定了:“真见过?”
杜簿安不疾不徐喝了口水,低声否认:“没有。”
“小学弟看着还挺乖,问什么答什么,那会应该是真没听见。”张仰青安慰完又泼冷水,“不过看样子人家对你兴趣不大,都没问你名字,也许学弟没这个意思。”毕竟大街上并不是随便拉一个人都是同性恋。
木林拍肩:“别伤心班儿,要真是咱们学校的,迟早还能碰见。”
“他不是。”杜簿安说。
张仰青后仰,椅子嘎吱响:“那小学弟没几句真话。”
“或许没骗人,”杜簿安勾着一抹笑反问回去,“不是说他还挺乖的?”
张仰青摆手,椅子当啷一下落回去。
木林突然想起来:“对了,周也有消息了吗?”
杜簿安的回答很微妙:“没联系过。”
秦礼遥抽出一只耳朵:“如果没看错,我中午在食堂碰到他了,在和女朋友约会,估计下午不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