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能感觉自己不是不着片缕的情况,便是那水波涌来时带动的衣摆飘荡。
她视线所及之处不仅是雪白池水,甚至还有对面坐于池中男子精壮的胸肌。
在听见外面传来动静的时候,晏殷才缓缓抬起眸来。
织雾发觉自己窥望他的举止被逮个正着,正要心虚挪开视线,晏殷却开口让她上前。
织雾不解,直到听见了推门声,这才反应过来。
她顿时顾不上尴尬的情绪,从水中走到晏殷跟前。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那样,织雾试着抬起手臂搭在晏殷的肩上。
可在帘子被掀开的瞬间,她只觉揽在她软腰处的粗壮手臂微微用力,人也顿时跌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池水激荡起一阵水花,织雾口中堪堪止住轻呼,却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过片刻尤嬷嬷进来语气恭敬道:“事情成了。”
织雾完成这最后一件事情,顿时松了口气。
明显娇小于男人的柔软身躯几乎都落入对方的臂弯间,让织雾极没有安全感。
待她正要起身时,低垂下视线却发觉手臂上自雪白池水下浮出一点红朱砂……
竟是涂抹在那守宫砂的药膏失效了!
她顿时僵住,想到自己才“有”的一个孩子,更是庆幸原身有遮掩守宫砂的习惯,没有暴露。
织雾生怕会被旁人发现,正准备从太子脖颈后收回去的手臂立马又紧张地顿住。
可这样一来,落入旁边尤嬷嬷的眼中,竟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尤嬷嬷道:“按咱们商量好的事情,顾小姐该起来了。”
见那露出一截香肩的美人不仅不肯起来,反而在尤嬷嬷伸手来抓的时候,更是将白臂朝男人颈后递去一截。
美人似怯怯地偏头避开,哪怕鼻尖几乎都要蹭到太子殿下苍白体肤表面的冷香……
以至于在旁观者看来,更像是个往太子怀里钻的妖精。
尤嬷嬷的手掌已经握住了一截软腻的手臂。
待要扯上岸时,便听见美人嫣红唇瓣间下意识溢出痛呼,似乎被她捉疼。
便在这时,尤嬷嬷便瞧见了美人雪白无暇的后背,竟没有一点胎记痕迹。
“唔……”
少女嗓音本就娇腻,这般隐忍轻吟而出的语气,连上了岁数的嬷嬷都听得耳廓酥麻。
尤嬷嬷听在耳中哪里会觉得自己捏疼了她,只当她是故意勾引……
可下一刻老婆子却听见男人似隐忍着嗓音提醒:“嬷嬷——”
“你逾矩了。”
尤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险些就要碰到晏殷身体,立马脸色发白地跪下。
“老奴该死。”
直到太子吩咐她退下,她这才头也不抬地退出了屋中。
织雾这时甚至都还未松开手。
坐在男人有力的腿上,脚尖甚至都触不到底。
许是紧张,也许是热气太盛,美人指尖泡得泛出浅粉后,却更无力地作出攀扶。
男人苍白的手臂粗壮有力,一双柔嫩小手软软搭在上面,才勉强攀住了可依附的浮木一般。
她缓着起伏不定的呼吸。
雪白池水便扑在起伏的心跳之上,
雪色池水荡漾得雪色衣襟若隐若现。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
衣襟上绣的粉色小花险些就要浮出水面,而后又埋入雪白池水之下。
织雾心神未定地抬起眼眸便对上了太子一双深沉黑眸。
想到自己方才为了遮掩,故意往他精壮胸膛前凑的暧昧举止,织雾当即便要避开那条敏|感手臂。
在尝试转开身体的同时,她一面只在口中转移话题,语气轻道:“殿下倒是防备心重,下水都不忘带着匕首。”
晏殷缓缓垂落下视线。
他却不紧不慢地、抬手撩开黏连在她颊侧的碎发,忽然低声答她。
“不是匕首。”
不是匕首……
即便他身上穿了一条雪色长裤。
可里衣太薄……
而一些遮挡作用的位置,也几乎形同虚设。
察觉他话中深意之后,织雾想要不动声色偏过身体去的动作瞬间微微僵住。
因被他话中的异物分散了注意力,以至于男人话音落下的同时。
他似要捉起她方才过分主动暧昧地揽住他的手臂查看——
要亲自看看她方才到底在掩藏什么。
在他滚热手掌捉住了方才尤嬷嬷碰过的臂膀。
织雾霎时愣住。
她脑中瞬间警铃大作。
发现他方才的话也许并不属实,只是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时……织雾却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