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睿安让薛辞上自己的床上陪自己睡,薛辞躺在床上,侧身看着盛睿安“殿下,柳太医说鞑靼王庭那边供奉的金丝雪莲能够彻底治好殿下的病,我会亲自带兵去为殿下抢回来的。”他又想到刚刚盛睿安吩咐内侍仔细装好自己的棺材和陪葬品也要一起带过去的场景,接着说“殿下何须自己现在就要亲手为自己的葬礼做准备?是不相信我吗?”
盛睿安一愣,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曾经找到巫祝和钦天监卜过卦,卦象皆显示大凶,巫祝更是直言自己活不过弱冠,钦天监也说自己命格至尊,但八字极弱,能活到弱冠已经是侥天之幸了;上一世自己是真的死了,要不是被那个人踹了一脚,估计自己也不会重生,那人说给自己一点机缘,但是机缘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他也同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弱冠。
盛睿安情绪变得很低落,他看着薛辞“你真的很喜欢孤吗?”
薛辞点了点头。
盛睿安笑“那你既心里有孤,孤便让你死后与孤同眠如何?”
薛辞都无奈了,怎么和太子殿下说了这么多,殿下还在说身后的事情“殿下~”
盛睿安打断他“怎么?你不愿意?”
薛辞认真的看着盛睿安“殿下,我想和殿下白头到老,长长久久的。要长命百岁,要同一天踏入陵寝。”他的认真让盛睿安湿了眼眶,主动握住了薛辞的手“睡吧。”
一早,当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晨雾,柳相允就已踏入了太医院的大门。他注意到,薛辞已经站在门前等候多时,这让他感到十分震惊。柳相允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薛辞为何一大早就来找自己?
正当柳相允准备询问薛辞的来意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身一看,发现是墨意,显然对柳相允和薛辞的会面感到好奇。
“你们在这里干嘛?”墨意问道,语气中透露出紧张,是太子表弟病了吗?否则薛辞为何来找太医院。
薛辞知道墨意和柳相允可能误会了“殿下没有生病,我就是有些关于殿下的事情想问问柳太医。”
柳相允问墨意“你来这做什么?生病了?”
墨意摇了摇头“没有,来取人参。”
柳相允无语“墨大人真的是日夜操劳啊,得亏陛下给您报销了人参。”墨意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柳相允提议道:“我们到亭子里坐坐吧,那里环境清幽,适合谈话。”
亭子里,医徒为他们沏上一壶好茶,然后恭敬地退下。柳相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正色道:“说吧,殿下什么情况?”
薛辞深吸一口气,将他发现盛睿安的情况娓娓道来,他尤其着重讲述着盛睿安的异常行为,以及自己心中的困惑。墨意也紧皱着眉头,不时插话询问一些细节。
柳相允听完薛辞的叙述,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你确定殿下不是因为对你占有欲过强,怕你离开他,才故意做出这些举动让你心软?”
薛辞认真地摇了摇头“我看不是。”
柳相允点了点头,又问:“除此之外,殿下还有没有其他不正常的表现?比如情绪波动大、失眠多梦之类的。”
薛辞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殿下的睡眠很浅,我在他床边的卧榻上轻轻翻一个身,他都能察觉到。而且他有时候会突然变得情绪低落,好像自己老是感觉很快就要不在人世一般。”
柳相允听后神色凝重“警醒少眠,患得患失,情绪还很容易失控,这确实不是长寿之相。”
墨意和薛辞都紧张地看着柳相允,薛辞急切地问:“柳太医,您一定有办法救救殿下,对吗?”
柳相允摇了摇头“我是大夫,医人不医心,殿下这明显是心病,若想要他安好,只能找出病因。依你前面所说,殿下这病,我估计只有真正能让他感受到足够的放心和安稳才能好。”
他提笔卡是写了一个方子“不知道这个安神药吃了有没有用,总之吃不死人的,你先给殿下吃着吧。”
写完递给薛辞,薛辞打开一看,上面全是黄连三七等苦物,薛辞嘴角抽搐,那一刻薛辞看向柳相允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他给杀了,因为太子的苦药基本上就是薛辞喝的,这跟开给他有什么区别。
柳相允一点都没有愧疚之感“我说的都是实话,心病还需心药医,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能找到太子殿下的病因,那时候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薛辞起身离开,留下一句“我一定会的。”
墨意在薛辞离开后问“殿下的身体~”
柳相允明白墨意的未尽之意“你要相信我的医术,保殿下平安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