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北王,给皇上上了折子,表彰了你的功绩,为你请了功。”
萧瑶感动得涕泪滂沱:
九皇兄,多谢了……
事实上,她的九皇兄,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派邓婵保护她,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极限。
是墨景琛,冒用了镇北王的字迹,上折子为萧瑶请功。
镇北王和萧瑶,兄妹必须不能离心。
原因有三:
其一,萧瑶的外公顺喜来,现在是户部左侍郎,以后会成为户部尚书,成为镇北王用得上的重要力量。
其二,萧瑶倾尽所有家财,冒死赴疫区,九死一生救苦救难。
任何英雄事迹,都不应该被埋没,无关身份,这是她应得的表彰。
其三,通过此事,皇上可以看到镇北王是疼惜皇妹的兄长,他并非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残害手足之人。
萧烨做不出来的事情,就由他墨景琛来做!
十一驸马汪江海从翰林院下值回府。
陡然看见十一公主府的牌匾换成了护国公主府。
他喜不自胜,这些日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公主私自出京,没有连累到他!
现下,公主还受封了,按照惯例,他这个驸马,很快就要受到擢升了。
真是太好了!
汪江海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光!
嘴角的笑容压不住,抬脚进府,直奔公主的观澜院,要道贺。
之前,他怕皇上惩治公主,还期待公主能死在崖州,这样,一桩皇家丑闻就能因为公主的死被压下去,不太会牵连自己。
虽然公主没给他留下什么财产,但是至少,还有这么大个公主府和驸马的名头,日后再娶,也是有面子的。
想不到,皇上竟然这么开明,能忍受一个公主走四方,穿梭在男人堆里。
还好她没死,要不然,我的富贵也没了……
汪江海心里美滋滋地胡乱想着,就来到了观澜院门口。
不曾想,依旧被守院门的小厮拦住了。
问,就是公主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汪江海隐隐约约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还不止一个,一脸狐疑地问道,
“什么声音?”
小厮昂首挺胸,一脸骄傲,
“公主在疫区收养的孤儿。”
汪江海脑子嗡的一下,若不是公主只是去了疫区几个月,走之前腰肢还纤细如柳,他都要怀疑她是去外面跟奸夫生野孩子了……
汪江海蹙眉:
“听声音,似乎不止收养了一个?”
小厮一脸骄傲溢于言表,
“十个!”
汪江海,只觉得眼前发黑:
足足收养了十个草民?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既然那么喜欢孩子,为何不跟我生呢?一个也好啊!
宁愿收养孤儿都不跟我生儿育女,真是太侮辱人了,欺负我无父无母,出身不好……
汪江海带着一颗冰冷刺痛的心,回到自己的院子。
即便第二日上值,皇上擢升他为六品翰林院修撰的圣旨就到了,他也没高兴起来。
翰林院的官再大,也不过是闲职,自己做了驸马,这辈子,都不能做实权部门的大臣,这一生,都要看到了头:
有妻无子,有名无实,有荣耀,没地位,富不了,也饿不死……
我是犯了天条嘛,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一切?
我一表人才,天资聪颖,寒窗苦读十余载,凭什么比不过那些家里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
命运不公!
汪江海升了官,是他科考的同期里,第一个升职的,大家都要他请客。
护国公主的驸马做东,大家挑的地方自然是京城最贵的天香楼。
汪江海打肿脸充胖子,本来俸禄就少,上次皇上过大寿,他找同僚借的银两还没还上,这又要借一笔。
都要愁死了……
第145章 香火不能断
汪江海心中愁得要死,席面上,他还得脸上挂笑,接受同期的赞美和吹捧。
同期们一口一个驸马爷地叫着,声声入耳,无比讽刺,扎得汪江海心头直滴血,十分担忧自己口袋空空,后半年该拿什么生活……
让汪江海出乎意料的是,最后结账的时候,一个叫刘强的人抢着闹着,非要替他结账。
汪江海表面故意装作没抢过他,一脸不高兴,心里,乐开了花:
真是大救星啊!
后来,刘强又单独请驸马爷吃饭,汪江海才知道,这个刘强,现在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户部的九品小官,但是岳丈家是富商,有的是钱,还舍得给他花。
昔日和他一样的穷书生,如今,早已飞黄腾达,穷得就剩下钱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当时,刘强是科考第十八名,跟他比差远了。
发榜之日,刘强被一个老商人,榜下捉婿,抓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