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真的会打你?”康康打断游鹤思考。
康康把游鹤自信的干架气势又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想了想卫池悠闲无欲的平日状态……皱眉,满脸不信。
“真的,我骗你干嘛?”游鹤直接撸起袖子,给康康展示那细碎的咬痕。
游鹤也不明白自已为什么突然起劲,变得这么幼稚,就是想特别展示一下,可能现在是想用这些伤求得一些公平的待遇。
游鹤怕康康误会,还解释,“你看看,他还咬,可疼了。”
“这样?”康康看着那些咬痕,语气是弱了些。毕竟应该没人有病咬自已的胳膊……
游鹤能感觉到,康康还是在讨厌自已。他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慢慢摸索这么久,他发现,可能是因为康康错看了些细节,误会了什么,他必须要为自已辩解辩解。
至少,不能老是瞎以为他欺负卫池啊。他和卫池一直都是平等的,如果不是惹急了,也不存在什么特别欺负。
结果,片刻后,康康看着那些伤口,满意笑了笑,“那就好。”
游鹤:“?”
游鹤一愣,气笑了,“康康,这些是货真价实他咬的,公平点,要知道他也欺负过我,不是我单方面恶霸。”
康康理所当然点点头,“池哥也会还手,我也只是高兴一下。”
“……”
游鹤驳道,“不是,他打我你就高兴了?我平时待你也不薄啊,怎么不为我说话?”
游鹤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康康老是这么偏袒卫池?这么喜欢?然后自已所做的就像烟消云散一般。最关键是,这样不仅是偏袒卫池,还顺便贬低了自已。
这就像自已明明已经努力去做好一件事物,而旁边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结果还是自已吃力不讨好,被人喊打喊骂。
凭什么?为什么?哪有这样的?
康康还是义正言辞道:“我都看在眼里,绝对是你欺负池哥多一些,池哥最多是忍不了还手,你还想骗我!没、门!”
“我……”
游鹤一时无言,康康直接跑走了。
饭桌上,康康也是完全不理会游鹤,一直在关心卫池有没有受伤。
晚上,游鹤一股郁闷,烦躁气在床上想了半天……卫池一回来,游鹤就急着跟卫池分享一个'争宠'主意。
“你等会在康康面前打我几下。”
“”
游鹤把卫池拉到厅堂前,假装在和卫池面对面聊天。康康正在茶几那做作业,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又低下了头做作业,游鹤朝卫池动嘴型,“打我。”
“”
“快点!”
卫池迷茫着,试探着,做样子拍了游鹤一下。
“嘶,疼死了……”
卫池缩回手,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自已的手,又看着游鹤。
康康抬头,看见后,偷偷一笑,低头继续写作业。
游鹤看过去,又不服了,语气:“再来两下,重一点……”
卫池声音顺势拉低,坦诚道:“你不是怕疼吗?”
“……”
卫池看样子是不会下手了,游鹤烦躁丢下卫池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变得那么急躁,反正心里就闷着一团火,冲得他不耐烦直接对着康康道:“看见没,他刚刚打我了,可疼了,我也被欺负了,你帮不帮我?”
他可能就是,不服。非常、近乎疯狂地想寻求一点——他追求努力这么久的成果,那所渴求的认可,他要,他现在就是要一些。
游鹤急切的目光下,康康只是轻哼一声,“该。”
一个字,游鹤只觉得血液沸腾,耳边嗡嗡的,有些熟悉的、窒息的、天晕地旋的麻木。
该——
该被打……
卫池打自已,或者随便一个人打自已。
完全活该……
不值得什么怜惜。
一个坏蛋,不值得什么待见……
什么都不配……
游鹤灰色眼瞳失散了些,他有些不可避免地后退着,心里好像有一些好不容易建起来东西又有些碎了。
渐渐后退……
他突然看见身后的卫池。
他又意识到,刚刚他真是幼稚,愚蠢,蠢暴了!到头来居然在一个小孩面前跟卫池争一个所谓的公平。
思维蠢!行为也蠢!
从头到尾……
蠢。
游鹤有些痛苦无措地捂住脸,摇摇头。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游鹤咬紧后槽牙,也忍下哽咽,还是耐心过去,问了,“……为什么?”
康康头都没抬,“没有为什么,谁让你老欺负池哥。”
“……哈?”
游鹤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康康没有管他,继续做作业。
游鹤自嘲笑了一声。
就是惯性认知,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