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烦,走得急躁。
他沉稳了一年多,居然又在这件事上燥开。
李耀康拐进墙角,重重锤了一下,“真是没用……”
冰冷着,热闹着,两个孤寂。
是逃避还是面对?
回去,李耀康独自躺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
又总觉得心里躁动,翻来覆去,到了地上,像个傻子,思考自已为什么会从沙发掉下。
又想,为什么自已几年前会叫游鹤福瑞,福瑞大叔,福瑞哥,游鹤之前纵容过自已很多次,池哥也很好,但有时也会严肃。
他一直以为,心慈手软的是池哥,但很显然,他错了,池哥是有理就理,不会法外开恩,最心慈手软的是福瑞哥,游鹤。
而这里面就有一个巨大的bug,因为池哥听福瑞哥的。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了这个,他就学会耍小聪明,钻了这个空子,百试不殆。
还有什么,福瑞哥是羡慕过结婚的,毕竟,那的确不错,福瑞哥那时总是在自卑什么,福瑞哥把他当小孩,以为他看不出,所以,在自已面前没有可能过多的掩饰,但恰恰不好意思,他一不小心太聪明,看出来了,哈哈。
后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大概池哥也看出来了。也许,他们本该一早就结婚的。
讨厌吗?羡慕吗?
一开始吧,的确不太能接受。
又可能是受大人影响,他福瑞哥那么好,他一开始,本不该那样对他,像是忘记老师教训的小学生,只是平白无故冤枉,跟风。
他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悔,他本来一开始就不该那样对他,至少,相信池哥吧,池哥喜欢的人,怎么会太差?不能生孩子,就非要受什么天谴?
谁规定的,为什么。
福瑞哥,就是福瑞啊,池哥开心了啊,他们都开心了啊。人生一次,开心是多么难得……他们大概已经到了最好境界。
羡慕吗,羡慕吧……
不对,不该那样的。
又是什么呢。
哦,对对对,曾经,有一个小孩,在星空下许愿,是许了什么愿望,相同的,许了无数次,游鹤说过,自已有些像那时的他。怎么又往回想了,哈哈。
一根细细红绳在手腕上系着死结,他安静了思绪。
片刻,又急躁起来。想扯却扯不断。
“早该给它剪了,怎么还没有剪下来?碍眼,真是碍眼……”
李耀康又气呼呼去找剪刀,找了半天,一堆东西都被翻在地下。
“妈的,像个傻b一样,上学上一年,自已家的剪刀都不知道放哪了?!”
李耀康自嘲骂着。
突然被绊倒在地,爬起来,用力踢过去,发现那正是剪刀。
拿起剪刀,又看着那红绳,明明就在眼前,却迟迟下不了手………
剪刀啪嗒一声落地,李耀康冷笑一声。
12岁那年,他遇见白远,中间有一个奇怪的误会,误会破除后,不顾池哥提醒,还是把白远当亲生弟弟一样照顾。
15岁那年,他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护着白远,只是那一次,近乎破格,他知道不对,却还控制不住地、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去帮白远……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情况不对时,白远走了。
17岁那年,白远又出现在他面前,他高一筑近了一年的围墙,一下子被分崩离析。为白远,高二几乎在酒吧中沉迷了一年。
那么现在……
像是无意,又拿起了桌上那封信看了看。
只是,重演一遍而已。
就简简单单,随随便便。
风啊,笑啊,杂铺店啊,小月亮啊,酒吧啊……
是仔仔细细的一回。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折痕。
静静地,像是过了不知道多久,深夜、黎明……
第3章 回乡
风吹起了帷幕,没有落下。
一切的开始,不过那个最普通的乡村向往……
“马上要到了,别紧张。”
“我没紧张……总不……跟前两次一样……”游鹤搓搓手,对手哈了几口气,又看向窗外。
当高楼大厦被削成紧密的小楼房,当油柏大路换成了蜿蜒水泥路,就进村了。
卫池又提醒道,“不会就让我来吧,别为难自已。”
游鹤笑了笑,“你来干嘛?来冷场吗?”
哪一次卫池不是三言两语让别人尴尬,本来别人就对当过教授的卫池有种崇拜,不好勾搭说些亲密粗语,就直接不说,光闷声吃了,哪一次又不是自已站起来敬酒扯别的话题掰过去。
“那些话对你不好。”
“都喜欢试探,我就陪他们玩玩。”游鹤轻松道,“反正我们回来就只是来看看老人家,办些正事的,量他们怎么说也就那样,笑笑就行,谁在乎?”
“你不紧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