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十分不理解:
“康康,请你仔细想一想,自已在称呼上有没有搞错什么?卫池比你大19岁,你叫他池哥,按辈分来说,这当然非常没问题。但我,我只比你大18岁哎,你为什么叫我大叔?这太不公平了吧。”
康康不想反驳,“大黄,扑他。”
“喂喂喂!……”
大黄开始对游鹤追,后来,后来大黄就被接回去了。
大黄狗跟着爷爷奶奶回爷爷家里住了,康康就跟小月亮、卫池和游鹤住。
卫池那边基本忙完了手续,闲在家里时,会点拨一下康康作业。
游鹤就会出去种田……好吧,其实只是业余种菜。
反正这么相处几日,康康真心觉得,这个坏蛋呢,很骄傲。
康康没了大黄,就靠嘴把嘲讽拉满:“池哥就比你大一岁,你就这么甘心让他照顾你,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啊?”
游鹤很无辜:“谁让他照顾我了,他自已要管。”
“绝对是你逼他的,池哥不喜欢做家务的,但他心好,你肯定是非要他做,他才会做的。”
游鹤本不想吵的,但又有些不服,“都比我大一岁了,照顾我怎么了?”
这么一说,便是承认了。
康康气愤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非要让我们池哥照顾你?”
“那他不照顾我,谁照顾我?”
“你自已没手没脚啊,不会自已照顾自已吗?”
“哎,那还真不巧,我手脚生懒病了,做不了。”
康康是被逼急了,“那……那我照顾你!”
游鹤一愣,笑了。
“你?”游鹤对康康上下打量,“你会干什么?”
本以为会是洗衣服、做菜……毕竟培养一个什么家务都会做的男孩也不错。
只见康康冷漠伸出友好手势,“干你。”
游鹤愣了片刻,边憋笑边鼓掌,“漂亮。”
“……”
康康觉得自已吵赢了,又觉得自已没有吵赢。
对人骄傲,对事也骄傲。
就种个田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尤其只是种的一点番茄长出了点苗,还没结出果子,指不定到时候没结果子,就要跟池哥炫耀?有病吧?
池哥是夸你了,但是那是池哥心地善良,不忍心伤害一个人的自尊心,或者肯定是觉得没有办法才夸的。这坏蛋也真是好意思拿出手。
他知不知道池哥辅导功课多厉害,有时一些可以直接让我听不懂,那才叫厉害好吧。
居然还有脸反驳说池哥教的东西还太晦涩。
哪里晦涩?池哥是教授,是教大学生的,我听不懂很正常,就是我听不懂,明明就是我的问题。
啰里吧嗦的,说得像他很厉害似的,来来来,就一句,他能教什么?结果,教人打架?哈?他在说什么?
无言以对,只有骄傲自信。
太骄傲了吧。知不知道骄傲会使人落后?
应了这句话,这个坏蛋,太骄傲了,终于有一次'落后'了。
游鹤开始对康康比较殷勤,康康自然是明白什么:“你是不想让我直接叫你大叔?”
“对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游鹤开心帮康康拿水果,“叫大叔真的很奇怪,你叫我游哥或者鹤哥都可以。”
康康满意拿起一块苹果,道:“你们外国人都可以直接叫外国名吧。”
游鹤疑惑半天,“……啊?”
康康直言无讳:“你外国名叫什么?”
游鹤无奈道:“……我说了,我不是外国人。”
康康心想:呵,绝对是骗小孩,就是觉得对他不尊敬,不想让我直接叫他名字。
康康吃完,伸出手,“我不信,给我看看你身份证。”
那个时候,他当然想象不到这句话的杀伤力。
他只知道,那个坏蛋为难了半天,支支吾吾,或者掩饰,或者无措,好像就是拿不出来。
窘迫,失措,不想面对?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
那原本泛着阳光润泽的灰色泉水,陡然激荡起沉积在深处的死水,又像是真的被渲染了死气,凝固起来。
康康疑惑片刻,不理解,又不想多思考,直接帮他坦白:
“叫free,是吧?”
康康有种感觉,他不久前好像无意在池哥笔记本电脑上看过free,几年前,他好不容易听说池哥回来,偷偷过来找池哥时好像在外面也听过这个。
他小时候问池哥:“'福瑞'是什么?”
池哥回答:“自由。”
池哥提起这个时,眼睛是亮晶晶的,还会笑……跟现在在这个坏蛋面前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后来大概知道这是一个英文单词,到现在,这个长得最像外国人的家伙出现在自已面前……
“你外国名就叫福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