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顾陵柏就因为长的太好看而被其他小朋友天天围观，为此，还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棒球帽。
而那时的慕橙也生的讨人喜欢，软糯糯的小脸蛋在说话的时候一鼓一鼓的，大眼睛更是澈亮的如同幼鹿般水灵，喊人时空气里仿佛都夹杂着糖果的香甜味道。
也正因为这样，小的时候顾陵柏也和慕橙在上学时保持间距，为此，慕橙还因为抗拒上学过一段时间。
因为只要一上学，顾陵柏就不让他跟在身后了。
可此刻的慕橙却让两人都成为了话题的焦点，这无疑是在给顾陵柏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办，他好像犯大错了。
而且不止一个……
慕橙刚在医院里醒来就望着天花板发愣，淡淡的消毒水味让嗅觉灵敏的他不由得将被子拉上来些掩盖住下半张脸。
喉咙里干裂的疼痛无不在催促着他饮水，正当他侧着脑袋准备翻身找水杯时，一双修长素白的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掌心里还握着水杯递到他的面前。
“喝点水。”
顾陵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淡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是不是慕橙的错觉，这次的顾陵柏好像比平常还要恐怖，心里总有毛毛的感觉。
慕橙垂着眸不敢直视顾陵柏的眼睛，接过水杯才低声道了句谢。
顾陵柏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慕橙咕噜咕噜喝完一杯水后，又问：“还要吗？”
慕橙感觉自己好多了，就摇了摇头。
“好，既然不渴了，我们来谈点正事。”顾陵柏抬手提了下眼镜，把放在桌上的白色药瓶盖子缓缓拧开，目光却放在慕橙的脸上，“你有心仪的Alpha了？”
慕橙被问的心脏一紧，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被单。
他答应过顾陵柏的母亲——余婷，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顾陵柏发现。
说他怯懦也好，他不敢用自己所有的爱意去赌顾陵柏是不是爱自己，如果不是，或许他连见顾陵柏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不能冒险。
“是的。”慕橙闷声回答，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他的背脊就稍微弯了些，纤细的脖颈牵动着肩胛骨，显得他的蝴蝶骨十分突出，背如纸薄。
“你被标记了？”
顾陵柏的声音明显比平常还要低沉了不少，像是带着大提琴演奏完之后的余韵，却更加肃穆。
“没……没有。”慕橙惊慌失措地捂住腺体，眉目间顷刻间就染上了惧意。
顾陵柏看到慕橙这副模样，他的凤眸也不禁微微眯了起来，语气倏然严厉，“小橙，你知道Omega被标记的后果吗？”
慕橙当然清楚，在他中学时代的生理课上已经了解到标记是一件对Omega不公平的事情，Omega一辈子只能和被标记的Alpha绑定，但Alpha却可以标记不同的Omega。
如果不是现在的法律约束着Alpha，或许这场不公平的标记会一直延续到现在。
慕橙心里虽然期待那时处于易感期的顾陵柏可以标记自己，但一想到自己会有被发现的风险，便阻止了。
是的，当时他分化的时候恰好误打误撞地走错了房间，被处在易感期已经失去神志的顾陵柏占有。
更为戏剧性的是，顾陵柏竟然真的如余婷所说的那样，会在易感期之后忘记所有易感期期间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的，小柏哥哥。”慕橙轻声说，像是怕顾陵柏不相信他似的，又强调了一句，“我没有被标记。”
刚说完这话，慕橙感到周身的冷意似乎都降下去不少。
但顾陵柏并没有停止质问，语气依旧森寒，“所以，有男朋友就可以趁着你分化的时候做那种事情吗？”
“其实……”
“别解释了，慕橙，你真让我感到失望。”顾陵柏没再看他，径直站起身背对着慕橙，窗外浓稠的暮色衬得他整个人阴沉极了。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有什么在心底的最深处碎掉了。
慕橙其实并不想哭的，甚至当时痛到发烧都没有哭，可这时却鼻头一酸，眼泪如同掉线的珍珠一眼从面颊上簌簌落下，喉咙里是抑制不住的哽咽，“我……不是……”
明明没有任何的指责，可这句话却让慕橙感到难堪极了。
顾陵柏依旧是哪个顾陵柏，那个冷冰冰的顾陵柏……
第4章 不乖
“先把药吃了。”良久顾陵柏才转过身说话，见慕橙依旧抽抽嗒嗒的哭着，语气也软和了不少，“你现在还没完全退烧，我已经让助理去给你买了些粥。”
可慕橙似乎哭到停不下来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通红的鼻尖上还挂着泪珠，睫毛因为太过浓长在沾了泪水后而黏答答的粘在一块儿，奶白的脸蛋上也布满了泪痕，栗色的卷发丧气地耷拉着，看起来像是个被人丢弃在大雨里只会喵喵叫的小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