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凌暮之,阿於的兄长,今天回来的。”
原来如此,倒是听说了,只是他回来那会沐尘煜在城外,没见到。
“久仰将军大名,幸会。”
沐尘煜抬手作揖,微弯着腰,身姿板正,眉眼带笑,谦和温润。
“天色渐晚,在下就先告辞了,再会。”
“嗯,再会。”
凌暮之就站在门前,看着沐尘煜上了马车,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凌暮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凌於一出来就看到秦淞一个人坐在棋盘前。
“我哥呢?”
“去送少监大人了。”
秦淞说时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凌於莫名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一转头便见凌暮之满面春风地走来,凌於顿觉有猫腻。
他大哥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
“哥你干啥去了?”
“我看沐公子晚饭吃的少,给他送了些糕点路上吃。”
“你哪来的糕点?”
“从你房间拿的啊。”
凌暮之理直气壮,他这弟弟从小就爱吃甜食,真不知道随了谁。
凌於:“……”
凌於:“???”
这哥哥一把年纪了拿弟弟的糖去讨别人欢心。
真无语。
天色已晚,沐尘煜走后没多久,秦淞也回宫去了。
凌暮之还赖在凌於府上不走。
“阿於,你很相信太子殿下啊。”
“嗯,我会帮他。”
“那你可得注意一点……”
“什么?”
“我觉着他看你的眼神不单纯……”
“哪儿不单纯了?”凌於瞪了他一眼。
怎么说话呢,他家殿下那么矜贵冷傲的人,怎么就不单纯了!
再说了,殿下那么好看,就算有人心思不单纯,也该是他对殿下怀有不轨之心才对!
凌暮之:“……”真无语。
凌暮之:“算了,当我没说。”
这事儿莫名其妙得他自已都说不上来,就是觉着秦淞不是个简单的人,对凌於倒是有些莫名的宠溺。
有几次凌暮之注意到秦淞看凌於的眼神,都不禁呆住了,可以看出秦淞对凌於的占有欲很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君臣之间有了过分的情谊,自是免不了一番事端。
罢了,他们自已做的选择,无论什么结果,都得自已去承担,别人是无法介入的。
至少,秦淞不会害了凌於就成。
……
影阁果然不是徒有虚名,在接了任务之后,不过短短三天,便找到了西夷的王子,也算好运,他们找到人时,他正被追杀逼的无路可逃。
凌暮之和凌於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人把西夷王子送到徐涣那里去,让徐涣帮衬他夺回西夷政权。
而这些天,凌於和秦淞两人偷摸着给梁兆雍添了不少麻烦,把他的矿山给炸了,还找到他练兵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了几个细作进去,根据沐尘煜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好几个私藏兵器的地方。
自然,其中的艰险不言而喻。
朝中的形势越来越严峻,皇上已经病入膏肓,连上朝都是难事。
在徐涣的全力支持和族人的里应外合之下,西夷的王子萨青终于在一个月内手刃杀父仇人,夺回了西夷的政权。
而相应的,萨青遵守约定,向中原出兵。
本就卧病在床、油尽灯枯的皇上,在看到边境传来的战报时,当场口吐鲜血,晕厥过去,醒来时已愈显沧桑疲倦,奄奄一息,在梁兆雍还没来得及胁迫他之前,草草任命凌於、凌暮之等人出征,便又晕了过去。
突伊尔的死本就让梁兆雍猝不及防,此下更是来不及阻止。
凌於和凌暮之也行动迅速,没有给梁兆雍反应的机会,上午得到命令,下午便整备军队,即刻出征。
凌於不放心秦淞留在城内,便让他伪装一下,跟着大军一起出发了。
虽然皇子不可擅自离开皇城,但如今皇上已经自顾不暇,恐怕也难以分出一丝心思去管一位不受宠的皇子。
就这样,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城。
这下,梁兆雍没能及时起兵围城篡权,便错过了最佳起兵的时机。
如今他们出了城,待与其他援军集结,谁输谁败,犹未可知。
大军出城后,并不行进的很急,西夷进犯本就是用于脱身的幌子,他们的目的不是边疆,而是京城。
秦渊和梁兆雍从来不是扶持与被扶持的关系,两人的野心都不小,都想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秦渊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虽然比梁兆雍还是差了一点,但也足以让梁兆雍大伤元气了。
梁兆雍早就在给皇上下慢性毒药了,原本也是可以再撑上一阵,不过凌於和秦淞十分好心地为他减轻些折磨,偷偷做了些手脚,不出三日,皇上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