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看着陆承听这般依偎在殷思砚怀里,心里发堵,大口喝了杯酒,低下头去,没说话。
席间众人看着面前一幕,也觉得心痒,永靖候世子好奇道:“表哥,能让姑娘摘了面纱,给咱瞧瞧吗?”
大宣风气开化,没有女子不能出门,不能见外男一说。
但在座众人显然还在将陆承听当做是这青楼中卖身的女子。
殷思砚虽然重金买了初会。
但待过两日殷思砚腻歪了,他们也不是不能再来尝尝鲜。
殷思砚一听这话,心中便不乐意了,眯了眯眼没说话。
众人一看殷思砚的神情,便知这事儿怕是没得商量了,也不敢蹬鼻子上脸,没事儿找事儿,纷纷转移了话题。
但既然是来这长相思玩儿,“姑娘”自然不止陆承听一个。
殷思砚不管他人闲事,有人愿意再叫别的姑娘来,只要别往他跟前凑,他也不会说什么。
很快,这雅间里便又来了三五个姑娘,说说笑笑地给众人敬酒布菜,好不热闹。
殷思砚被旁人身上的脂粉气熏得头晕,受不了这风月场上你抱完我,我又去亲你的香艳场面,低头将脸颊埋在陆承听身上,醒了醒脑子,对陆承听道:“你可愿跟本王回王府?”
陆承听想了想:“我没赎身呢,不能出去。”
殷思砚舔了舔自己的齿尖:“那去你房里。”
陆承听便从他怀里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走。”
殷思砚捏住陆承听修长的指尖,也不曾与他人告别,任由陆承听拉着自己往楼上跑去。
丝毫不在意他们在离开时,玉琢看向他们的目光。
陆承听拉着殷思砚回了自己的卧房,却松开了他的手。
一改之前在雅间里粘人的模样,变得羞涩起来。
慧姨偏疼他,他屋里的地龙烧的旺,陆承听反手将门关住,站在自己床边,脱掉外面那件小夹袄,看着殷思砚,不说话了。
第315章 长相思5
殷思砚看着陆承听,想起之前慧姨说陆承听还没用膳,隔着房门吩咐外面守门的丫头,让做几个菜端上来。
这才缓缓走向陆承听,绕过屏风,坐在他床边,看着他:“面纱摘了。”
陆承听便抬手扯掉了面纱。
鼻尖挺翘,朱唇单薄,配得上那眉眼,不愧是这长相思的头牌。
陆承听见殷思砚看着自己,久久不说话,问他:“王爷,好看吗?可对得起您那一千两黄金?”
殷思砚闻言,轻笑出声:“对不对得起,得试过才知道。”
陆承听不接他的话,突然换了话题:“王爷,您刚才叫那几个菜,是给我吃的吗?”
布衣女子见他当自称“民女”,这个“我”字忒没规矩。
花魁选举的条件很苛刻,除身份不谈,要德才兼备,教化严明,虽逃不过“妓”之一字,却也是当之无愧的“才妓”。
殷思砚不知道陆承听为何要刻意在自己面前不守规矩,换做旁人,他大概又会想要拔了人家的舌头了。
但换做陆承听,殷思砚却觉得,自己倒是有些喜欢他这副不守规矩的模样,只淡淡嗯了一声,没否认。
陆承听其实倒也并非是刻意不守规矩,他只是没打算瞒殷思砚自己的身份。
许久以前,他便因隐瞒性别之事,平白惹得思砚难受了一回。
此次,他打算一开始,就将自己男儿身的事坦白出去,省着又徒增烦恼。
他走到床尾那架琴后,坐下来,对殷思砚道:“谢王爷体恤,长明无以为报,就给您唱个曲儿吧。”
他说完,抬手抚琴。
就在殷思砚以为陆承听要唱些什么风雅之曲时,就听陆承听开口,唱道: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
伸手摸姐大腿儿,好像冬瓜白丝丝。
伸手摸姐白溪湾,好像犁牛挽泥尘。
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
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
.........”
淫词艳曲,好不要脸。
偏偏陆承听唱得一本正经,声音里也带着钩子,勾得殷思砚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终是陆承听一曲还未唱完,就被殷思砚打断:“这长相思,就教你这个?”
陆承听笑盈盈地看着他:“不好听吗?那我再给您换个别的。”
他说罢,也不等殷思砚拒绝,便换了曲儿,开口又是一首《阳春白雪》。
明明是首正经曲儿,此刻听在殷思砚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脑子里还不断重复着陆承听先前那些个词儿。
一想到“阳春白雪”四个字,满脑子浮现的就都是陆承听裙子底下,那双白丝丝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