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檀听罢点了点头，老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现在末世前普通的种子，很难发芽的。你要知道正是这一点，它才没人问的，否则再贵也会有人大胆一试。当初不是没有人头铁，但是通常一段时间就得过来跟我闹着退货。”
“后生仔，我可跟你提前说啊。我都给你列明白了好坏，种不出来退货我可不认的。还有，这些种子我也不知道品种，要是是侥幸种了出来，不能吃退货，我也不会认的啊！”
离檀哭笑不得：“不是，老板你自己生意不做啦？”
这位中年老板虽然穿的干净整洁，但那写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和手上点点滴滴都诉说了这个人的生活也并不轻松悠闲。
曹觉浅叼起一根自家卖的草叶，就像是嚼甘蔗似的，嚼吧嚼吧品尝着草汁的甘甜，和回味时的一点苦涩。
“娃子，我现在卖草够我自己和老伴吃喝的了，咱不赚这个亏心钱。”
离檀摇了摇头，递出去两枚一级晶核，“那你今天不赚还真不行，我买了。”
好看的小年轻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却看得曹觉浅手心痒痒。这谁家败家孩子，没人管管的嘛？
将种子丢进背包里，离檀手往里一探，在视线的死角里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普通的花朵宣传广告纸。
他将广告递给了中年老板：“老板我们家卖花的，有机会来光顾光顾生意，给你老伴挑一朵好看的。”
“嘿你，”曹觉浅槽多无口，“你做生意还做到我这里来了。”
这么说着，他也并没有拒绝，反而接过宣传单看了两眼，又仔细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离檀背起背包站起了身，“等你来啊！”
没等曹觉浅再说道说道，那个一直风轻云淡的小年轻，忽然急切地冲了出去。
“唉，咋了？”
他抬头望去，好像刚刚跟他一起的那只大金毛正在街的那头，被人用绳子勒住了脖子……
曹觉浅欻地站了起来，但是当他的视线看到绳子那端的人时，却僵硬在了原地。
那不是，那不是……
第101章 洛丽塔小魔女
末世后, 绝大多数的人穿衣风格都偏向了实用和简单。
这天的东城集市中心，却出现了一个一反常态的身影。
她身穿华丽洛丽塔，无一处不精巧的设计, 繁复的褶皱与花边。宽大夸张的帽子遮挡她的大半面容, 只能窥视她小巧玲珑的下巴。
长而卷曲的黑色双马尾乖巧地垂在肩膀上，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甜美乖巧的气质。不, 更准确的说，她就是甜美和古典的完美结合。
她仿佛处于不同的位面，与附近的人有着深深的割裂感。说是一个人, 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却让她更像是一个行走的BJD娃娃。
奇怪的是, 人们见到她的第一眼时的态度很不对——
先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惊慌失措。他们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之对视, 眼底深处是深深的无奈与头痛。害怕也有, 但不多, 更准确的说，仿佛是喜与惧交织。
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她复古的圆头方根玛丽珍鞋踩在平整的水泥地上, 传来了规律的“哒哒”声。
喧闹的街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砰砰砰！”心跳声越来越大, 恍若被无形的线从胸腔中往高处吊。就在它快要跳出嗓子眼时，洛丽塔女孩站在了一头油光水滑，金光灿灿的金毛面前。
没被盯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口气。
女孩伸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 隔空描绘了大金毛毛茸茸的轮廓。一颦一笑, 都带着死神在收割生命时漫不经心的优雅, 又好像是猫戏老鼠时天真的残忍。
“谁家的狗？我给你三分钟立马站出来。”
被轻飘飘地扫视了一眼，金毛四周的人屏住呼吸, 又齐刷刷地后退了一大截。明明是人流量巨大的集市，中心忽然就空出来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的中心站着一只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好的大狗，和一个蝴蝶结，蕾丝等元素堆满的单薄Lolita女孩。
“还有三秒钟，没人吗？”
明明是甜美至极的嗓音，硬生生给人气满满的街道拉到了阴间氛围。
众人：谁特么敢惹小魔女，不敢动不敢动，没人没人。
“很好，呵。”小魔女童傀举起手指轻轻地掩在了唇边，低低的微笑从指缝间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