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芷雯离开他反对的那么激烈,怎么可能才两个月的时间便这么平静。
他应该是有事瞒着他们。
后来陆廷发现了苏熠的秘密,是骇人的秘密,那晚他因为合作的事去了望江苑,看到苏熠衣服也没脱的倒在了浴缸里。
他手腕上正淌着血,血滴落到浴缸中,染红了浴缸里的水,那幕太过吓人,以至于即便过去很久陆廷回忆起来还是会心悸。
他把苏熠扶上车,带去了医院,他很配合的让医生包扎,医生说什么,他都说好。
陆廷把这次的事情当做了意外,因为他闻到了苏熠身上的酒味,他想,可能是苏熠喝醉酒的原因,清醒的时候苏熠不会这样做的。
实则不是,清醒的时候,苏熠还是会这样做。
第二次撞见苏熠有过激行为的是柏鑫,他来望江苑拿东西,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人开,他想起了苏熠家门上的密码,私自开了门。
然后看到了嗜血的一幕。
苏熠倒在了血泊中,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只一道了,细数下有好几道,每道疤痕都离得很近,戴上腕表的话几乎不会被发现。
这也是从未有人注意到苏熠异常的原因,因为他表现的太镇定了。
这次之后,苏熠安生了一段时间,苏氏集团也在他的带领下走上了正轨,还和政府合作,签订了好几个民生项目。
苏氏集团之前的那些老人也见识到了他的狠戾,不敢再造次,他那个堂兄堂姐也安生了很多。
苏熠的车子也没再发现什么异样,一切都变得非常美好。
除了一点,苏熠严重失眠,身形也消瘦了很多,苏老爷子每次见他都会叨叨,“不要只顾着工作不好好吃饭,身体好了,工作才会顺利。”
苏熠每每都应的很敷衍,“嗯,知道了。”
苏老爷子见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轻叹一声,重提了旧事,“还在怪爷爷放周丫头走?”
这是将近一年两人第一次提起周芷雯,苏熠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他的手指出卖了他,指尖颤抖得厉害,勺子都拿不稳。
他干脆不吃,放下了勺子,淡声说:“没有,我早忘了。”
“既然忘了,为什么还留着这些?”苏老爷子指着后方问。
苏熠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发现佣人手里捧着周芷雯穿过的那些衣服,还有她用过的东西,梳子、毛巾、牙杯、牙刷等等。
“谁让你们动的!”苏熠怒吼。
佣人吓得腿都软了。
苏老爷子插话说:“我。”
苏熠没看苏老爷子,而是擦拭干净手,站起身,走到佣人面前,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抱怀里,径直出了门。
东西是苏老爷子让人从望江苑拿来的,苏熠要把它们都放回望江苑,后来苏老爷子发现,望江苑的密码变了,还有他之前派去的佣人也被苏熠赶了出去。
那个地方成了苏熠的禁地,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进。
他把自己和记忆都封存在了那里,夜里抱着苏熠的衣服,在回忆中进入梦乡,做的梦都是关于周芷雯的。
她说,她喜欢花。
后来他便买了一屋子的花,玫瑰花,百合花……
她说,她不喜欢他。
他便从主卧里搬离,一直睡在沙发上,男人身量高,平躺的话不行,他总是蜷缩着身子,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
梦里梦到她后,他也总会忍不住问:“雯雯,能原谅我吗?”
再后来,苏熠生了一场很大的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一直在说胡话,他不停地叫着,雯雯,雯雯……
苏老爷子见状心疼不已,拜托医生一定要救活苏熠。
医生道:“病人像是受了某种刺激,最好的医治方法是,找到根源。”
苏熠这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忽然得病,又忽然好转,某一天,他清醒了过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谁也不许打扰她。”
熟悉苏熠的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鄢科私下里问他:“你真打算放下了?”
彼时苏熠刚出院,身体还有些孱弱,但精神好了很多,他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抄兜凝视着远方,日光拂到他的脸上,衬得他眸子越发深邃,声线低沉道:“总要放下的。”
她说过的不想让他打扰她。
……
周芷雯离开后的第二年,苏熠变回曾经的自己,那个手段扼腕让人害怕的男人。
苏氏集团也在他的手中迎来了最辉煌的时刻,苏家从五大家族末端到了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