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棠倒在床上,愤而点开温清芜的主页将她拉黑,鞋子被扔在墙角,虞晚棠顿觉有些口渴,而且拉黑完温清芜后,她的心情莫名闷闷的,她喊道:“王姨,给我调一杯果蔬汁。”
没有人回她。
虞晚棠怅然若失,王姨在她家破产的时候就走了,她现在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是住在出租屋里的虞晚棠。
客厅突然有了响动,虞晚棠推开门,原来是她那个不成器的爹回来了。
他一身酒味,脸色通红,东倒西歪地躺在破旧的沙发上,虞晚棠的妈妈听到声音,怒气冲冲地赶来,话语中带着难掩的怒意:“你又喝酒了,从公司破产后,你就天天喝酒,你把这个家搞垮了,怎么就不能负起责任,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你说得容易,你过了这么多年的贵妇,不都是靠我,现在怎么有资格怪我?”虞瀚弘一脸怒气。
“我怪你什么了,我是让你不要一蹶不振!难不成咱们一直要住这个破地方,房子那么小,浴缸没有,淋浴间不是干湿分离,马桶也不是智能的……我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虞晚棠的母亲的嗓门越来越大,不像以前当贵妇的时候,总是轻柔细语。
虞晚棠望着母亲,她的母亲金秀美保养得很好,虽然四十多了,脸上却不见多少褶皱,可是自从破产后,她好像一下子变老了,不像以往那样红光润发。
两人借着这个话头吵得越来越厉害,虞晚棠劝了句,但是没有劝住,虞晚棠索性关上门,戴上耳机。
虞晚棠倚在门上,面色黯然,以前父母不是这样的,他们感情很好,原来贫贱夫妻百事哀,是这样的。
虞晚棠将那颗粉钻放在手心,指着那颗粉钻道:“你还是公主,但我已经是灰姑娘了,你是不是很得意,毕竟你那样烦我!”
虞晚棠口中的公主温清芜回到别墅,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客厅,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温清芜的父亲温恭华坐在椅子上,直盯着她,目光冷峻,脸上没有一丝温情。
温清芜的影子倒映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望着温恭华,一言不发。
“我看了挽清品牌的半年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温清芜淡淡回应,“我记得。”
温恭华目光隐隐透露出怒气,“如果我生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就好了,就不会像你一样废物!”
温清芜的母亲刘苑闻声从楼上下来,“清芜,你惹爸爸生气了吗?”
没有问一个父亲为啥责怪孩子,反倒主观觉得是温清芜惹了父亲生气,这就是温清芜的母亲。
温清芜看向母亲,面不改色,“我答应爸爸今年上半年,能够让挽清的销售额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我只做到了百分之二十五。”
“你没有做到,的确是你的问题,我和你爸爸,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刘苑站在温恭华身后,给他捏了捏肩。
这句话,温清芜从小到大听到过很多次,可是无论她做得多好,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夸奖。
但是做得不好,等待她的却是疾风骤雨。
温恭华的眉眼间蕴着化不开的怒气,“我们家就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做不好,就是给我们家丢脸,但凡是个儿子,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心,也就只有女儿才会这么废物。”
刘苑脸色铁青,她因为生不出儿子,被温恭华怪罪过很多次,刘苑不敢发怒,只好赔笑。
温清芜攥了攥手心,一旁的管家调和道:“今年市场行情不好,大小姐的品牌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听说很多公司都是负增长。”
温恭华瞪了他一眼,“用得着你插嘴吗?”
管家缩了缩肩,讷讷的不敢再说。
温清芜一直静静地站着被训话,直到温恭华累了回房。
温清芜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墙壁的内嵌筒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出温清芜没有表情的脸,她的房间陈设是冷色系,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温清芜偏爱这种设计,一如她的穿衣打扮。
温清芜扫了眼床头的鱼缸,鱼缸的金鱼被困住了,她也被困住了。
温清芜打开手机,点开微信收藏,一整列全是虞晚棠的语音,温清芜随便点开一个语音,虞晚棠甜腻的,欢快的歌声响起,温清芜的脸色略微舒缓。
可是这时,一个电子音响起,是系统的声音,温清芜敛下眉,目光沉重起来。
“你怎么回事,你还记得你只是这本《爱殇》的女二吗?为什么要阻挡男女主相爱?”
这个系统是在温清芜十六岁那年觉醒的,它告诉温清芜,她是一本虐恋言情小说里的女配,承担给男女主制造障碍,又制造复合契机的工具人角色,按照系统的要求,温清芜现在应该拒绝虞晚棠的任何求助,变成一个势利青梅,让虞晚棠投入到男主角孟松源的怀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