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漾:“......”
“喝酒吧。”
除了这句话能接腔,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话能接上萧阈惊世骇俗且极其不要脸的发言。他鼻腔哼出模糊音节,把烟摁灭,在她旁边坐下,双腿大剌剌敞开,一言不发,端起杯就是喝,明显还在气头。
黎初漾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不识好歹,主动、示好般地勾了勾萧阈的小拇指,几乎是瞬间,周遭的低气压消失无踪,他反手扣紧她的手,傲娇地抬下颌,“下不为例。”
同样的四个字让黎初漾一时恍惚,记起高二转文科后被萧阈拽进车里的情形。少年一双眼睛装着两簇黑色火焰,亮得惊人,她也为他在学校的视而不见生气,两人都倔强的沉默,他气得脖颈上暗蓝血管凸起,但仍旧打开电影面板,播放复仇者联盟2。
那时黎初漾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唯一看的几部电影都是萧阈下载到手机,再到午休放在课桌下,用掌心托着给她看。转科前,电影还剩35分钟,她以为没机会了,却在他车里看完最后结局。屏幕唱片尾曲,他不说话,车门反锁,她急着回家写作业,轻扯他的袖子,他便从荷包掏出一颗巧克力塞她手里,警告她下不为例。
当年懵懂,并不领会其中含义。现在想来,萧阈约莫和今天一样,在两人幼稚的赌气中选择低头求和。
“笑什么?”
黎初漾茫然,“我笑了吗?”
萧阈闲散地靠着沙发,瞥她一眼,“我不瞎。”
说完继续低头玩她的手指,侧着捏捏骨节,正着揉揉关节,不然就是好奇地摸摸她尖长贴钻的指甲。
黎初漾还在思考人无意识笑是什么情况,虎口软肉被揉捏时,抽回手,“痒。”
他抬头,“你想不想......”
她点头,“我想上卫生间。”
“......”
卫生间如萧阈说的温度特低,黎初漾的外套是件及小腿的羊绒大衣,一指宽的束带缝制腰间,特别长,她怕掉进坑里,系成蝴蝶结。排队期间,酒精在血液发挥作用,她感觉到脸颊隐隐发烫,方便完,回到酒桌,萧阈正在喝一杯红色鸡尾酒,应该是他的坏女人。
酒杯波浪曲线,像位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他的手指虚握在她腰间,慵懒地品鉴她的味道。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口干舌燥,她别开眼,不想承认自己确实馋他,“这酒颜色挺漂亮,我等会也点一杯尝尝。”
话刚说完,一只手拈住了蝴蝶结,往前一拉,她的身体往前倾,膝盖怼在沙发边缘。
驻唱说下首歌名24Hours,希望大家喜欢。灯光拉到暧昧粉紫,影影绰绰,萧阈伸出舌尖勾拨黎初漾的唇瓣,一触即分。
“尝到了吗?”他的嗓音裹挟颗粒质感。
舔下唇,是伏特加和红酒混合的味道,她的视线在他唇逗留。
这两年一直探索爱情,始终无法理解爱情真正含义。
但这一秒钟,荷尔蒙上头,面前有一杯醇厚浓烈的酒,是饮还是不饮。
黎初漾的眼波荡漾着,似乎还没喝,就已经醉倒在萧阈灼烫的呼吸里。
十七岁的青春和没写完的第二本日记一起,如同半截诗断送现实中,那种小心翼翼的悸动早就相忘时光的汹涌浪潮。
可二十四岁的她面对同一个人再次心动了。
黎初漾低头吻了下萧阈的唇,轻声说:“没有。”
蒸汽波的颓废与张扬,释放夜里囚禁的欲望,这把火蓄势已久,终于烧起来。
萧阈不再忍耐,拉开她的大衣腰带,反向一绕,往前拽,她跌坐在他的大腿间。他坦然自若地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鸡尾酒喝完,看着她,隐藏不发的暗示,黎初漾看懂了,生涩大胆地将唇贴过去。酒从唇缝间淌流,温温凉凉,他的舌头这次畅通无阻,往里进,她没来及的品酒里不同的味道,被迫咕咚吞咽入喉。
驻场性感的声音唱着,“We toast another round baby let me take you down now
觥筹交错又一轮宝贝定要喝到你心服口服
Cause I got24hours to your lipstick baby
我愿用尽二十四小时撷你双唇宝贝
24hours till we ditch this
全天拥吻直至腻烦
Never thought I would let it get this crazy
从没想过事态会因我如此疯狂
Never thought love would happen this quick
从没想过情愫会这么快便萌芽”
酒殆尽,就只剩下唇齿间的厮磨,心跳疯了一样砰砰撞击胸腔。
萧阈整个人靠在沙发,圈住黎初漾细腰的手还松垮缠着衣带,没入她发隙的手指,发丝若有似拂绕突起的骨节。他仰着头,喉结锋利冷淡,一根青筋在脖颈侧面涌动,如同探进她口腔里的舌,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搅拨,除此之外,即使情难自禁,一切动作都克制,既贪婪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