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情地将她抱的非常深,汗顺颈线滑落,“乖乖,会不会死啊。”
“你现在知道思考了……”
“不是思考,是感叹。”萧阈掰她的下颌,弓起背亲吻她的紧绷脆弱的肩骨,也许病痛让人矫情,即使嗓子疼,也想一一说给她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顾不了那么多,就想朝你跑,你这么坏,有时看不见你的真心,就想拼命占据身体。”
“没想骗你,本来想抱一下,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有多香。”
每次本来只想纯爱,结果次次被搞得从莞尔欣赏掉入欲望占有的低级情感。
低级就低级吧。萧阈的唇放肆在她脖颈烙印着,“还有每次看到你理智的样子,我就想打碎破坏,在你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像既胆怯又想勇敢一次的冒险家,穿梭在布满粘液的溶洞,一遍遍虔诚叩响边界之门。想说的话太多,密密麻麻盘旋在心间,萦绕在脑海,可身体与意志不足够支撑,于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可乖乖,我舍不得太用力,你走过的那些荆棘,我都想替你遭一遍,受过的苦,我也想感同身受。”
词不达意,他最想说的三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
暗潮汹涌的夜里,黎初漾被情话撩到战栗几乎决堤,颈被蓦地握住,困在萧阈的五指之间再无法逃离,氧气变得稀薄,眼泪夺眶而出,他野蛮又旖旎地宣告:“但不可为的事太多,所以只能在这一刻,让你眼里只有我。”
看着萧阈意乱情迷、贪婪成性的眼,她后仰成孱弱弧度,额头与他额头相抵。
好烫,怀疑他高烧到40度了。
烫、烫、烫。
烫,烫,烫。
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烫……
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挣脱炙热怀抱,回头看他,双腕被反剪背后,萧阈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起伏的胸膛都是汗,好帅,她鬼迷心窍了。
他勾唇懒散一笑,说不出的蛊,“看哥做什么,头转过去,看窗外。”
窗外月亮清冷,可血液沸腾,肋骨要被勒断了,两颗心紧紧相依相偎。
汗水浸湿头发,皮肤,纹身,呼吸,所有,一切被大火烧得一塌糊涂。
要命。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平复心跳后,黎初漾转身,萧阈额发全湿,眼睑紧紧闭合,双颊坨红。
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她伸手拨开头发,探他的额,又心疼又无语,咬咬唇,柔声细语,“听得见我说话吗?”
萧阈烧得晕晕乎乎,但思维无比清醒,清醒到这辈子都没感觉这么清醒过,灵魂飘起来,非得抓住她的手才能固定。
“……”
黎初漾撑着发软的腿去卫生间弄了湿毛巾帮他擦黏腻的汗,恍惚看见他的脸隐约冒白汽。
又一阵忙活,跟他量完烧,看着体温计的数值。
靠!真他妈四十度了!
果断拨通内线电话,对方接的很快。
“您好——”
“我觉得可能需要叫救护车。”
“……什么?”
她觑着垃圾袋里的东西,仍觉得荒唐,手机夹耳边,蹲下,拽着两边打了个死结,镇定地说:“我怀疑他再烧下去会得心肌炎。”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脸彻底丢干净,她无比庆幸自己尚有先见之明把口罩戴上了。
萧阈的体格仅靠黎初漾一人之力难以搬动,拜托管家上来换衣服,年过半甲的男人闻着味便知房间之前发生过怎样激烈的碰撞,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她,又尊崇职业操守没冒犯,极快撇开视线,可她明确品出他分明在说“看不出来小姑娘年纪轻轻这么如狼似虎”。
有嘴难辩。
到医院急诊科,萧阈长得太帅,一抬进去,科室的护士们循着味儿都过来了,医生随便问几句,语重心长看着她,说话挺幽默:“小姑娘啊,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火棍治不了宫寒,你男朋友这都烧到40.2度了,玩花样玩情趣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躺着的萧阈像诈尸般,气若游丝又吊吊地来了句:“别说她,是哥自己想试。”
“……你男朋友身体素质还真挺好。”
围观人一阵哄笑,齐刷刷的目光往身上射,脸燥得不行,黎初漾埋着头,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手续管家代办,没费时,还弄了间规格高的独间,萧阈很快挂上点滴,黎初漾让管家先回去,生怕人再出问题,坐萧阈旁边守着,防止打瞌睡,外卖叫了两杯美式,医院的外卖送不进来,她拜托值班护士帮忙照看,拐到大门取咖啡,却只有孤零零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