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身子去到浴室简单洗漱一番之后,他裹着浴袍走出次卧,脚步一转,朝着尽头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傅砚辞摁了别墅内线,“刘叔,帮我找个医生来书房……算了,你直接打电话去军区医院那边,把那个人请来。”
刘管家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值得相信的,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把傅砚辞要找的人叫了过来。
来的人皮肤很白,可以说身上几乎每一个毛孔都是白的,白的晶莹又剔透,甚至是白到了一种快要透明的地步。
他的头发连带着眉毛、睫毛都是白色,脸上像是度了一层白色光晕,整个人看起来模糊中带着神秘,神秘中带着不为人知的俊美。
而这样的人,一开口却是——
“妈的,你丫五点出头就打电话让人把我从军区那边拉过来,你是不是有病?”
傅砚辞伸手拧眉,端坐在书桌那边的老板椅上,不快不慢地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有的话就赶紧,一次性说完就给我看病。”
那人顶着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下一瞬就激情开麦。
终于,三分钟后,皱巴的脸色变得好些,他伸手打开随行的大药箱,从里面拿出听诊器,走到傅砚辞一旁。
“啧!信息素,收一收,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检查?”
傅砚辞斜眼看了看他,下一秒就收起自己的信息素。
“症状?”那人提问道。
傅砚辞目视前方,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人倏地就把手里的听诊器扔在书桌上,“你丫……许久不见,又耍我。”
“我似乎太过于依赖Omega了。”傅砚辞无缘由地说。
“虽然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想要他,但这种感觉不一样,就像我不仅仅只是心里想要他,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我的理智,无不都在呼唤他,甚至把他当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想要他想要的快死了。”
“许放,你知道吗?我昨天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一个过惯了刀尖上舔血、枪口下逃生的人,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许放手有些僵硬地重新拿回自己放在桌上的仪器,态度也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傅砚辞说的不是假话。
昨天晚上,虽然和虞乐的开始很美好,他身体假性发情的症状也得到了缓解,可事情到了后面慢慢就变得不对劲了。
因为虞乐的信息素让他感受到了痛苦,是那种压抑、得不到解放的痛苦,像被人扼紧喉咙,只能拼命通过鼻子来保持呼吸,脸色因为过度缺氧变得涨红。
他沉浸在痛并快乐的欲海里,看着虞乐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被身下看不清到底什么的东西拖入海里。
他曾有一段时间很排斥Omega的信息素,甚至是到了只要闻见一点都能要命的地步。这个一度快要成为他致命的弱点,但因为许放的药,他的症状慢慢得到了缓解,不再那么排斥信息素,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排斥反应渐渐就没了。
昨天虞乐给他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又恢复了排斥症状,可又不像……
等等,昨天晚上在闻到宫羽薇信息素的时候,他确实很反感来着,甚至是生出了想杀人的念头……
许放拿出抽血的针,“抽个血,我隐约有个猜测……但你要等我回去验证一下,快的话,中午就能给你结果,不快的话,可能要等明天了。”
他抽了六瓶,之后又全部收放整齐地归回药箱。
“等我结果吧,那个药——你最好吃点,因为你的信息素又开始四溢了。”
他说的药,就是缓解傅砚辞出现排斥反应的药,傅砚辞一旦发生排斥反应,就会出现信息素不自控的情况。
优质Alpha信息素四溢可是个很严重的情况,这还好是因为在家,要是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Omega会吃亏。
傅砚辞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小针眼,眸色暗沉,“结果,尽快给出。”
“知道了,你催我也不得行,这可是个大工程。”许放用力扣上药箱的卡扣,“走了,有事再叫我。”
“那个人最近在帝国里安插了人手,你尽量就待在军区医院,不要随便外出,要不然别怪我没有遵守约定。”
傅砚辞放下浴袍的袖子盖住针眼,语气低沉地提醒许放。
许放脚步一顿,声音变得有些干巴巴,“我知道了,多谢。”
*
虞乐睁眼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朝着身旁看去。
傅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他松口气,目光看向窗边,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放在被子上的左手缓缓抬起,手腕上的蓝色领带依旧扎眼地绑在上面。
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也是顺从着傅砚辞的,不管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是一一照做,后面这领带突然就跑到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