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宜修的意识逐渐被体内的灼热占据,苏汶烨的话堪比催眠,再加上融化在体内的药效,他昏昏欲睡,即使努力抬着眼皮,最后还是慢慢阖上。
最后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苏汶烨貌似张着嘴在说什么……
说什么呢?
落入耳中的,是比身体还要滚烫,且更害怕的浓郁爱意。
他说:“宜修,我爱你,对你,我一直都势在必得。”
我在你身边,以朋友的身份蛰伏二十余载,如今终于实现心中所求,人生所有的缺憾在这一刻都被填满。
睡吧睡吧,我最亲爱的人,在你醒后,我们再一起共赴欢愉。
宫宜修这一觉睡得格外地长,醒来时外面天色几近黑暗。
头痛欲裂的感觉像是要把他生生劈成两半,整个人费力地从床上支起身体,环顾四周,除了他之外,这里没有任何人。
宫宜修止不住地叹口气,双脚缓慢地挪到床边。
他身上都是汗,丝制的睡衣黏糊糊地贴着皮肤,让他很是不自在。
刚刚下地,正对着床尾的门就被人推开。
看着也是身穿一样睡衣的苏汶烨,宫宜修没来由地心梗一秒,他想站起身,下一秒却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苏汶烨笑得一脸妩媚,他的长相不像傅砚辞那般带有攻击性,第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是十分柔和,常年带笑的眼睛拥有蛊惑人心的魅力,正是因为这样,这人才在宫宜修的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察觉到那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爱。
“让我走。”可能是因为热过一回的原因,他的嗓音带着沙哑,听起来软绵绵的,落到人的耳蜗中像不停循环播放的收音机。
苏汶烨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里放着一颗白色的胶囊,细看的话能发现,那颗胶囊比昨天喂给宫宜修的还要大,除此之外,还有一剂针剂,药量灌满了整条针管。
宫宜修低垂着头,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机会。
也不能这样说,从他进入苏家别墅的时候,他就注定逃不掉。
苏汶烨把人捞起来,换自己坐在床上,宫宜修被他放在腿上。
他伸手撩起宫宜修的下巴,“我还是更喜欢你无意识的模样,或者是你睡着的样子,乖巧,顺从,可爱。”
宫宜修倏地抬起手,没想到下一秒就被苏汶烨翻身压在身下。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的领带,二话不说就绑着他的手。
宫宜修刚要挣扎,嘴里又被男人眼疾手快地塞入胶囊。
比昨天还要苦的苦味立马在狭小的口腔里四散开来。
同样被捂着嘴的宫宜修,眼角滑落泪水。
苏汶烨俯视着他,“宜修这一觉真的睡得很久,都第二天晚上了才醒来,可让我好等。”
“乖。”苏汶烨脸上的欣喜刺痛宫宜修的眼睛,他紧紧闭上眼睛,接着听见苏汶烨说,“吞下去,宜修,不要让我生气。”
因为你,不会想知道我生起气来的样子。
宫宜修终是认命一般缓缓吞下。
苏汶烨松开了他,转身却拿起那根针剂。
“转性的Omega,第一次发情期是需要靠药物来催的。”他带着克制隐忍的吻落在全身瘫软的宫宜修额头上,“乖点,我不想让你疼。”
宫宜修双眼失去了神、失去了光,犹如一具木偶,任凭苏汶烨随意差遣。
“你终于,彻底属于我了。”
“我的宜修。”
我曾年少之时的乌托邦。
第61章 藏身所
傅砚辞在兰斯都快把这个国家翻过来了,还是没有寻到虞乐的任何踪迹,那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管哪里都再找不到。
夜深的时候,傅砚辞接到了苏汶烨的电话。
傅砚辞语气不好,里面夹着火药味,“有事说事。”
苏汶烨的朗朗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嫂嫂找到了吗?”
傅砚辞下一秒直接摁断了电话。
苏汶烨听筒耳边的“嘟嘟”声,同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床。
黑色的薄被下,宫宜修的秀眉紧蹙,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嘴边无意识的呢喃,搭在被子上的双手手臂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手腕红了一圈,脸颊一片潮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转性成为Omega的身体上方,笼罩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又带着丝丝冷凛。
苏汶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翻身上床拥着怀里的人入睡。
傅砚辞站在酒店套房的窗户前,眼前是夜晚时分的兰斯,远处的灯光闪闪亮着,漆黑的夜空中看不见天上的星。
一旁的桌上,放着元六给他买的烟。
傅砚辞本来不喜沾烟的,此刻却很想借此来麻痹自己。
打火机“咔嚓”一声,夹在指缝间的烟立马被点燃,火光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