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谁死了?”
那弟子被秦衡吓得不轻,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听说是个男的,穿得月白色长袍,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死状可惨了。”
月白色,沈琼逸昨天从外面回来,穿得就是月白色的长袍。而且看不出门派,那说的不就是沈琼逸么?
秦衡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整个人如坠冰窖,双脚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再也往前走不了半步。
旁边引路的弟子见状,再次提醒道:“参赛选手,现在比赛时间已经到了,对手和所有的观众们都等着你进场呢!快随我来吧!”
秦衡双手紧紧攥拳,脑子里乱的像是浆糊一样。
以往他即使是面对再强大的对手,内心也没有如此的忐忑。
也许是关心则乱,秦衡的大脑已经放弃了思考。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放弃了比赛。转头就往外面跑去。差点忘了回归肉身。
一路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沈琼逸出事了,是不是楚柯趁他不在,对沈琼逸下手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意外。
门外的苏朵朵刚想带着人去找沈琼逸,结果就看到秦衡飞也似的,往外狂奔。
“哎?!你怎么出来了?比赛已经开始了啊!你落什么东西了?”
“沈兄出事了!”秦衡只留下只言片语,便继续往后山赶去。
用跑的还不够快,秦衡直接将灵剑召唤出来御剑飞行。
“哎!那你比赛不比了?!”苏朵朵急得直跺脚,但她知道,她阻止不了秦衡,只能也御剑跟在后面。
后山距离他们比赛的地方大概御剑不到半刻钟就到了。
果然在后山的林子里围了一圈天衍宗的弟子,站在中间的那个管事弟子秦衡好像还见过,就是上次来接待他们的那个。
秦衡见那两名弟子说都应验了,只觉心如死灰,他颤抖着上前,扒开围观的人群,步伐沉重的走上前去。
尸体的身形跟沈琼逸极为相似,不过是面朝下躺着的,目所能及之处没有什么外伤,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围有眼尖的弟子一眼就认了出来:“哎,这不是那个秦衡么?今天不是最后的决赛么?他怎么在这?”
“是啊,还真是他!我还寻思突然发生这种事决赛看不上了呢!结果选手也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事弟子也发觉到不对,上前询问:“秦公子,现在比赛应该已经开始了,你不去……”
“别碰我!”秦衡一把将前来问话的管事弟子推开。
他师尊都死了,他那还有什么闲心去参加比赛?
“师尊……”秦衡声音都在颤抖,双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将“沈琼逸”的尸体翻了过来,搂进怀里。
“哎!你别破坏现场!”管事弟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尸体已经被秦衡翻了过来。
内心的恐惧、愤恨、忏悔多种情感瞬间涌上心头,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只不过这些情绪在他看到尸体正脸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这是什么?!”秦衡怀里抱着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尸体。
尸体的长相跟沈琼逸完全搭不上边,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平庸,表情极其木然又死板。说实话都有点不像是人。
因为人就算是死了,面部表情也会停留在死前的那一秒,或惊恐,或痛苦。
可是面前的这个尸体,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那张脸就好像被画出来一样。
看久了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咦……这人咋这怪啊?”旁边的弟子也发出疑问。
“还真是,长得真怪!师兄你快过来看看!”
管事弟子见多识广,上前察看,发现尸体的确很不对劲。
只见那管事弟子将尸体的手腕提起,向内输送灵力,探查情况。却发现灵力根本输送不进去。
如果是真正的尸体,人死后灵脉虽然枯竭,却还是相通的,也不会出现输送不进灵力的情况。
“放手吧,这不是尸体,这是纸偶。”管事弟子给出最后的结案陈词。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这是有人用纸糊的人偶,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把纸偶丢在这了,这不就纯属耍人玩呢么!”
管事弟子早饭还没吃完,就被叫过来紧急封锁现场尸检,结果保护现场取证半天,却发现就是别人的恶作剧,气的直骂街。
“你们谁检查的尸体,站出来领罚!”
“师兄……是…是我,我看是没气了啊…”
“我告没告诉过你,要探灵脉!纸偶就算扎的再像,也没法模仿死人的灵脉。”
“可是…这有骨头有肉的,哪里像纸做的了?”那个被骂的弟子还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