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不远处的柳花燃虽是靠着树闭目养神,却也听的真切,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随后停在了他身边。
江逾白看着柳花燃脸上的人皮面具,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却也坐在他身边眼睛却是闭不上。
“王爷,当年你能逃出京城,古辰也有过一份力,”柳花燃斟酌一番觉得这事还是告诉江逾白比较好,他睁开眼却见江逾白听见这话后神情并未有一丝波动。
“我知道,”这五年里他复盘了那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那日的事情在他梦里偶尔出现,日日夜夜积的他心里的恨意愈来愈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哪怕那七位为他战斗到最后的死士,有些年龄才刚十六。
“花燃,”江逾白叫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柳花燃转头看过去,身旁的人却是闭上眼睛,仿佛沉睡过去了。
他掏出腰间的短刀,摸着小刀上的花纹,想起了自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陈翊,而后又收起小刀索性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与江逾白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咳咳……”虞风行醒来时已是在马车上,臣霜见他醒来急忙上前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很疼?”
虞风行只觉得自己口渴的很:“水……”
臣霜见他脸色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水,将人扶起来。
虞风行一饮而尽后说:“你没事吧?”
臣霜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放下,再没了别的话,虞风行知道她话不多只好又问道:“烟重呢?”
臣霜知道他会问孤烟重的情况,她向来是不会撒谎的,便老实说道:“雷弹爆炸,驿馆塌了一半,你和他都被埋进去了,他伤的很重。”
听罢虞风行便要起身,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花燃伸手按住了他说:“前面就是夷洲城了,宁家邀我们去宁府,到地方了你再给他看也不迟。”
虞风行的身体状况也谈不上好,只听他声音都有些气若游丝,“好……”话落他便躺下,不过片刻又是睡了过去。
柳花燃见臣霜眼中担忧的神情道:“不用担心,他只是伤了根基,养十几天就能好。”
此时的他已经揭下了人皮面具,臣霜转头看着他这张脸说:“你真是他。”
“他就是花,”一旁休憩的江逾白睁开了眼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岁逢可是热闹的很,花燃跟她讲讲。”
柳花燃自昨夜便没有进食,如今见虞风行也醒来了当下就觉得有些饿了。
“咕噜噜……”马车内回响起令人尴尬的声音,江逾白却是有些无奈的笑笑,从怀中掏出什么来递给柳花燃,打开那手帕见竟是被保护的完完整整的五块糕点。
柳花燃便就着糕点把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与臣霜讲了。
宁府内陈翊顾不得身上的伤,已经早早就在府上候着了,与他一起等人的还有宁云舒和宁书戮,只是他没想到一大早起来就能看见这幅情形。
“我几日不在你就要上房拆瓦了?”宁云舒揪着宁书戮的耳朵语气中是咬牙切齿的狠,宁书戮则是痛的鬼哭狼嚎到恨不得整个府上的人都听到。
“我没有!我真没有姐姐!你别揪了,再揪耳朵要掉了!”宁书戮被揪的呲牙利嘴的,陈翊看着也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看着就很疼。
宁云舒手里还拿着教鞭,看准时机就往宁书戮屁股上打,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宁书戮躲也躲不开只能是扯着嗓子哀嚎着,目光看向陈翊投出了求救的意思。
陈翊却是平静的移开了眼神,麻痹自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三十三章 还没拿下?
“王爷小心,”柳花燃搀扶着江逾白下了马车,又解开自己的披风给江逾白披上说:“小心点别着凉。”
江逾白拢了拢披风抬头看向宁府的牌匾,还是像当年那般有气势,一个仆人匆匆跑出来站在江逾白旁边道:“家主还有少爷都在内院等着您,特命小的给您带路。”
江逾白脱臼的左肩还有些痛,他朝柳花燃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袖口掏出银子递了过去:“辛苦了。”
孤烟重的伤等不得,虞风行和臣霜就随着孤烟重先去住处了,江逾白重游故地心下更是五味杂陈,柳花燃拍了拍他肩膀,虽然什么都未说,却也算是安慰了一下他。
江逾白随着那仆人进入内院时就听得内院一阵嘈杂声。
陈翊还站在那眼巴巴的望着,一见到江逾白便双眼放光似的跑了过去:“王爷!”跑起来竟是利索的很,看起来好似没有受伤一般。
随着江逾白的到来宁书戮这才免了一场皮肉之苦,当他揉着耳朵看过去的时候,江逾白已经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