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臣霜靠在门旁,头上的红簪子很是扎眼,她默默看着江逾白等着对方说些什么。
江逾白放下手中的笔筒,脸上的笑容是一眼能看穿的苦涩。
“他做什么事情都有考量,不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他说着望向窗外,夜幕彻底被黎明驱赶,第一抹阳光落在了他身上。
“吱呀~”
祠堂的门被推开,陈翊被灰尘扑了一脸,当下咳嗽起来,王府这个厢房位置很偏僻,虽是挂着祠堂的牌子,可江逾白却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这也是陈翊第一次来。
当他点亮了祠堂所有的蜡烛时,终于看清了这个祠堂的全部面貌。
入目是数不尽的神牌,有些神牌上面甚至只有一个字,一眼看去陈翊便清楚了江逾白让他来此做什么。
这里每一个神牌的背后都是为江家战死的人。
他走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神牌,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盏长明灯,那盏长明灯早就灭了,灯后的神牌竟没有字。
陈翊走去拿起神牌细细看了一番,忽然在神牌背后摸到了什么,翻过来入目的便是柳花燃三个大字。
陈翊忽然觉得自己被什么击中了,他看着手中的神牌久久未回过神。
柳花燃——爱人。
江逾白竟不知何时给柳花燃拱了个神牌,虽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可前面那盏长明灯却干净的与四周格格不入,在之前的五年里不知江逾白来过此处多少次,为柳花燃添了多少次油灯,直到等到柳花燃回来后他才将长明灯灭掉,却也未将柳花燃的神牌收起来。
陈翊将神牌放回原位,一旁又是一个没有字的神牌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拿起翻过来却见江逾白三个大字赫然在目,手中的神牌落满了灰尘,简单的只剩江逾白三个字。
第一百零二章 吃了个闷亏
此时叙情阁五楼内鸦雀无声,许连竹看着柳花燃眨了眨眼,犹豫道:“应该不能这么衰吧?”
柳花燃拿过方才下人送的新衣套上后说:“于雁北而言古辰同他一起长大,比和世子都要亲近,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告诉古辰的。”
柳花燃这番话说的倒是没错,许连竹却是摆了摆手说:“无所谓,知道就知道呗,反正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到时候可以直接跑路。”
面对许连竹这不正经的样,倒是让柳花燃想起以前几人一同出任务了,那时候的许连竹就颇有头脑,鬼点子总是多得很,也很不喜欢听他差遣,常常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了,为此柳花燃还头疼了一阵,后来是他权利又大了些许连竹才勉强对他的身份低头了。
对此陈翊靠着进王府的阅历长还没少帮着柳花燃打压他,如今肯帮他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
“说吧,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柳花燃系好衣衫起身将虚掩的窗户拉紧,随后坐在了许连竹旁边。
许连知上下扫了他一眼说:“之前雁北默许烛春贩卖人口,可是让我丢了个大金子,”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扔到了桌上,纸张轻薄的很被他一扔便散开了。
柳花燃嚼着药草看过去,发现那张纸上画的竟是个极为美艳的女子,而最为醒目的便是右眼下的那颗痣,生的似天上神仙下凡般美丽,可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这是我楼里的头牌花魁,”许连竹抓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徐徐道之。
“原本这人是下一个要被我推上花魁之位的人,可却在去年失踪了,我这一发现她不见了便四处寻她的,亏的我消息灵通打听到她是夜班回家路上被人绑走了,后来便一路追寻到人口贩卖一事,也就知道雁北默许烛春将中原人卖给西洲一事,所以,我想请你把她找回来。”
许连竹说着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一双眼睛看着柳花燃满是算计,柳花燃见他这眼神忽得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画像细细看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远大志向想和我一起干,原来还是为了叙情阁的买卖。看来你这爱财之心不论过了多少年还依旧没变。”
“你懂什么?”许连竹听他这话难免情绪激动起来:“你知道我培养个花魁有多难吗?而且她这模样一出场就能让人成堆成堆的砸金叶子,那都是钱啊,谁会和钱过不去。”
柳花燃知晓些青楼之事便也知道许连竹的苦处。
寻常青楼出个花魁那是难上加难,而叙情阁的花魁向来都是能令人耳目一新的存在,若不是他花了大价钱培养花魁,说不定今天的他还真会在雪地里躺着了。
柳花燃决定认识一下这个有缘人,便问:“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家中可还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