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踮踮脚还勉强可以,现在好像挺困难。
那摸不到头,摸摸脸不就也等同于是……安慰了么。
所以,她又补充了句:“就、摸两下……”然后手指还配合着比了个“八”。
卢玥停了动作后,屋子里再次陷入静默。
祁延垂着眼看她,看了许久,才笑出一声:“摸两下?”
男人桀骜的神情带着捉摸不透的异样,仿佛在盯专属于他的猎物。
搭着她肩的那只手缓缓按了按,祁延嗓音染上轻微沙哑:“卢玥,我是男人。”他偏了下头,目光幽深,“虽然我不是什么随便的男人,但现在是你——”
说着,他伸手揽过卢玥的肩,身子微低,托着女孩的双膝,抱起人,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
他轻轻放下人,先帮卢玥盖好被子,又抽了几张床头柜的纸巾帮她擦眼泪。
祁延半蹲在床边,身形隐在暗处,看不清楚面上的情绪。
卢玥睡着前,恍惚听到他说。
“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呢。”
停顿许久,又是一声叹息。
“晚安。”
“好梦。”
门被重新关好,她彻底陷入深眠。
张召一早下来就发现祁延戴了只黑色的口罩,下半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稍显疲惫的眼瞳。
他打了个哈欠,拖着还没睡醒的困乏音调问:“老祁,你大早上不吃饭,戴个口罩干什么?”
祁延并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上车钥匙起身,“我先回去,有点事情。”说完便迈步往外走,走至门旁,回头看他,“卢玥……”
张召摆摆手,“放心了,保证给你把人安全送到家门口。”
祁延收回视线,快步离去。
卢玥是听到胡羽斓过来敲门才醒的,宿醉是魔鬼,她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裂了。
对于昨晚的记忆,她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醉酒导致她睡眠质量直线拔低,这一夜乱七八糟做了很多梦,她撑着一副黑眼圈去开门,进来的胡羽斓状态倒是不错。
卢玥有点羡慕,“斓斓,你果然是圣斗士。”
胡羽斓醉酒后显露出来的哀伤模样已经不见了,她笑盈盈道:“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我昨晚还能跟他们去唱K呢,厉害吧?”
“你……好端端的练酒量做什么?”卢玥不解。
胡羽斓目光闪了下:“成年人么,就是为了消遣消遣,快收拾吧,去晚了早饭点就过了。”
温泉酒店提供豪华自助早餐,但最晚只到十点。
卢玥一看时间,都快九点半了,果然快过点了。
她慌忙进了洗漱间,“我很快,等等我。”
卢玥收拾的速度堪称火箭级别,没办法,这都是上班练出来的,毕竟能多睡一分钟,就要多睡一分钟的。
她把包扔在房间里,拉着胡羽斓一起坐电梯去了一楼餐厅。
他们来的最晚,其他几人已经吃差不多了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之所以没撤桌是因为下来吃早饭的人太多,容易抢不到位置。
卢玥和胡羽斓一人夹了一大盘,端着杯牛奶在几人对面坐下。
有人问:“哎,祁延呢?还没醒吗?”
“不会吧?霸道总裁也睡懒觉的吗哈哈!”
“昨晚他都没跟咱们去唱K,好像回房间挺早的呀,不至于睡这么久吧?”
好极了。
其实这也是卢玥想问的。
众人全部看向张召,张召才解释了一下霸道总裁贵人事忙,上午有个视频会议,所以要赶着去献祭工作了。
夏衍哀叹一声:“唉,这忙得连早饭都没吃上,看来做老板也不是那么好。”
张召听罢倒是深以为然:“有时候忙起来是这样的,我们忙,他就更忙,我们忙是为了工资,他要烦的事情更多,毕竟要养一票子人呢。”
话题到此结束。
吃过饭,卢玥就上去拿包,张召也要回来收拾,刚好跟她一块。
“哎,卢玥,昨晚你没事吧?”
张召刚刚在饭桌上就想问,不过因为人多,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卢玥迷茫了下。
张召:“昨晚你不是喝多了吗?老祁送你回房间的啊。”
卢玥惊讶:“啊?”
张召愕然:“你这是喝断片了吧?你全都不记得了?我昨天也喝的不少,本来想上来问问你们咋样的,谁知道一沾啤酒,我也懵逼了。”
他啧啧摇头:“以后这白的啤的,还真不能混着喝。”
他到底是技术出身,跟着出去应酬的机会并不太多,公司里跑业务的主力军都靠祁延和苏海洋撑着,可以说,这俩人才是Q.Y的大功臣。
卢玥确实不太记得,但她也没想到,自己喝多了祁延还能纡尊降贵的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