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景这才露了笑:“多谢启竹先生了。”
魏元景起身,启竹想起什么又道:“程也安有寒疾?需要我去医治吗?”
魏元景想过这个,但他不敢擅自做程也安的主。
“我需要问他愿不愿意。”
程府。
吴通提着两篮桂圆,沉甸甸的,他知道这桂圆来的多不易,这是他在京都奔波几日,能买到的全部桂圆。
看着魏元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程府的门。吴通心里有一千个疑惑和不满,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费这么大劲儿要买桂圆,还要给程也安带过来,又怎么一副求人的模样?
可魏元景让他少说话,所以他也不敢问。
门开了,一个下人开门道:“不好意思贵人,程府闭门谢客了,您请回吧。”
魏元景道:“我找你家郡主。麻烦通报一声,我是魏元景。”
知道魏姓是国姓,魏元景一定是皇族一脉,那下人立马应了一声去通报。
此时的程也安正坐在榻上,裹着毛毯,喝着热茶,无聊地翻看京都最新的话本。
听闻魏元景拜访,一时疑惑,想着他可能有什么急事,连忙让下人去请魏元景进来。
在门外踟蹰半天的魏元景,担心程也安会拒门不见,听下人请他进来,才松了口气。
一路被下人引着,魏元景到了程也安的院子,又走到了程也安的房间门口,第一次进女子闺房,魏元景有些踟蹰和不自在。
月儿打开了门,让魏元景和吴通进来,魏元景应了一声才踏进去。
屋子里比一般人家都热,应是生了旺的火炉,房间布置简单,只有一张书案和书架,书架上放了许多书,墙上挂了一把古铜色长剑,旁边放了一座金玉佛,除此便无其他。魏元景绕过青白色屏风,魏元景看见程也安靠坐在榻上,身上裹着白色毛毯,正低头翻看着什么,听见声音,程也安抬眸,两人驻足对视。
魏元景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和欢愉,他盯着程也安看,只觉得程也安的脸色不如以前,有些苍白,而程也安却立即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吴通提的两篮子东西。
“还带礼了?”程也安支着脑袋,盯着那篮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魏元景接过一篮子,放在了程也安面前的案几上,“桂圆。”
程也安疑道:“这个季节还有桂圆?”程也安掀开篮子看了看,还真是桂圆,“你怎么弄到的?”
魏元景笑道:“偷的。”
程也安白了他一眼,探头喊道:“月儿,送客!”
魏元景忙道:“好吧,我说,就是买的,许多人家冰室藏有桂圆。我听邓珏说你有寒疾,吃桂圆有好处,你现在要尝尝吗?”
这样一听,程也安就知道这桂圆不便宜,也不容易弄到如此两篮子,程也安拉了拉身上的毛毯道:“我懒,先放着吧。”
魏元景却道:“我手上也闲着,我剥给你吧。”
程也安抬头看向魏元景,见他语气认真,不在说笑,面前的桂圆香气飘来,程也安点了点头,只道:“让一个王爷给我剥桂圆还是第一次。”
程也安把手边的话本合上,放到了案几一边,又喊了声站在屏风外的月儿:“月儿,去拿几个碗碟来。”
魏元景起身在水盆前洗了洗手,拿出怀里手帕擦了擦,放到案几上,案几上已经摆好了桂圆和空碟子。
魏元景坐在塌上,把桂圆剥好放在程也安面前的碟子里,玲珑剔透的,像玉丸,程也安一口一个,又接连吐出果核到空碗里。
见程也安腮帮子鼓鼓的,停不下来,低头吐核更是明显,像个贪吃的小孩儿。
魏元景笑了:“好吃吗?”
程也安吐出果核道:“还很鲜,不错。”
程也安拿起一个桂圆,又顿住:“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手上不停,魏元景心里却慌了,他竟忘了找个借口,现在找什么借口合适呢,他只是想来见见他,再单纯不过的理由,但却说不出口。
“没有……只是……”
见他说话犹豫,程也安直接道:“是为了林子书的事吗?”
魏元景抬眸。
程也安道:“他与我说过了,你找过他,我知道你想用他,但具体你是怎么打算的?”
魏元景默默松了口气,这算是个好理由了。
“你可知吏部主事卓文青,他当了太子的老师,如今已成了四品侍郎。他与林子书都是有才能的人,我想让他们为太子效力,与宦官抗衡,日后太子登基,才能有所保障。”
程也安思索着道:“我听说了,新晋权贵卓文青,原来是你的人。”
程也安喝了口热茶道:“可林子书他有顾虑,我知道他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样吧,我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