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通骑马往禁军营。
程也安特意嘱咐路上慢点骑,魏元景只好慢悠悠地在街上骑马,任由百姓对着魏元景这种脸指指点点,还有小孩指着魏元景笑起来。
“他不洗脸!脏死了!”
“要是我娘,非打他屁股不可!”
魏元景尴尬地垂着眼眸,不敢看周围的人。
吴通上前与魏元景并行,面色扭曲,不掩嫌弃:“殿下,你自己慢慢走吧,我先回营了!”
不容魏元景回应,吴通一拉缰绳,驰马狂奔,只留下魏元景一人。
魏元景愣了片刻,默默叹了口气。
终于熬到禁军营,李乡南与王宗正带着一群人在操练,李乡南眼尖,抬眸看见魏元景花着脸,立即喊了起来:“殿下,昨日与小娘子游戏,莫不是太累了,竟忘了洗脸?!”
李乡南话一出,引来一片注目和哄笑声。
大家都以为魏元景是去了青楼,与女子喝酒打赌,输了被罚,这是常有的事儿,但谁也没像魏元景一样,脸都没洗,直接出丑的?
魏元景尴尬不已,扭过头来呵斥:“李乡南!”
李乡南不怕,叉着腰道:“怎么,殿下羞了?!”
魏元景无奈,梗着脖子往营帐里去。
此时,邓珏正坐在营帐里看书,抬眸看见魏元景顶着一脸墨水画进来,吃惊地指着魏元景道:“你你你!元景哥,你脸没洗!”
邓珏立即想到了什么,“诶呀”一声,拿起一旁水盆里的毛巾要去给魏元景擦脸,还故意压低声音道:“元景哥,我没想到你也会……哎,赶紧擦了吧,让李乡南看见可不得了!他可是个大嘴巴!”
“邓珏!”魏元景及时拦住了邓珏的毛巾,没想到邓珏也想歪了,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叹道:“不用擦。”
邓珏“啊”了一声,“为什么?”
魏元景不知该如何解释,头疼地指了指门道:“没有为什么,出去!”
邓珏一脸茫然,而后转为嫌弃,把毛巾一扔,边走边喃喃道:“什么癖好啊……”
不敢擦脸,魏元景是个守信的人,而后规规矩矩坐在营帐内处理公务。
沧海楼,程也安吃得开心,月儿推门而进,坐了下来。
程也安忙问道:“怎么样,他擦了吗?”
看着程也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月儿有点无奈:“没有,丢大人了,连小孩儿都笑他。郡主,你当真是厉害!”
程也安“啧”一声,凝眸问道:“他真没擦?这么听话?难不成他能坚持一天?”
月儿喝了口酒,冷笑一声道:“你说的话,他岂会不听?我看他别天黑了都不舍得擦,还得对月自赏呢!”
程也安疑惑不解地看了月儿一眼,不明白月儿为什么对魏元景这么大敌意,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全用魏元景身上了。
“我怎么发现,你这么讨厌魏元景呢?”
月儿也不否认,抄起筷子夹菜道:“我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
程也安蹙眉思索起来,魏元景真的会顶着他画的画抛头露面,任人笑话?无论是谁,这都算出丑丢人,失了颜面,魏元景会不在乎?
自己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那件事虽因魏元景而起,但也是父亲的意愿,怨不得魏元景。
想了想,程也安起身,骑马往禁军营去。
到禁军营大门便被拦下,程也安道:“我找成王殿下!”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没想到竟有女子到军营找他们殿下,但规矩不能破,“女公子什么身份,容我们通报一声。”
程也安不想说出姓名,抬眸远望,看见邓珏在那儿一人练剑。
“邓珏!”
邓珏抬眸看见程也安,提剑快步走来:“安姐儿你怎么来了!”
“我找魏元景!”
程也安跳下马道:“给我栓好马!”
这次,程也安直接进去,那几个士兵也没有拦,直呼殿下姓名,还和邓国公府世子认识,想必不是一般女子。
程也安直接找主营帐,营里看守的士兵一见有女子,一个个仰着脖子看,瞧见面容了,兴奋地喊起来,吹着口哨吸引程也安的注意。
程也安理也没理他们,径直往主营帐走,忽然有两个胆大的士兵拦住他的去路,笑嘻嘻地看着程也安,目光贪婪地上下扫视着程也安道:“姑娘找谁啊?我给你带路,这营里没我不认识的。”
另一个抬手便要去拉程也安的手,“姑娘生得这般好看,便宜哪个臭小子了?”
程也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近身弯腰拔出他腰间的剑,一个转身把剑放到了他的脖子上,而后抬脚朝另一人心口一踹,那人毫无防备,直接摔到地上。
“滚!”
那两个士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会剑,出手狠厉,直逼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