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决定如何结束(6)

“干什么的?”军营的守卫比城门口的又凶悍上许多,但少年波澜不兴,只淡淡答道:“须眉道人门下,求见付震总兵!”

“这里只有刑业总兵,没什么付震,快走!”

少年微微皱眉:“那么,求见刑业总兵!”

“啧,你到底要求见哪个?”

“刑业总兵!”

等了一会儿,总兵直接出来迎接。

“二十年前,须眉国师在如日中天之时突然告辞遁世,举国上下无不惋惜,先生是国师高徒,想必亦本事过人,快请快请!”

少年有些厌恶地皱皱眉,不着痕迹躲开对方的拉扯,道:“在下有要事在身,烦请告知付震总兵去处,在下即刻离开!”

刑业立刻变换了表情,“实不相瞒,本将有一事相求!”

少年本想推辞,转念又想到对方手握付震去处,只得道:“请说!”

刑业四处看了看,恳求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

少年颇有些无奈:“请带路!”

原来临武虽是军事重镇,军人们平常也尽量不打搅城里的日常生活,近来会盘查得如此严密,全因为两月前起了战火。

“敌军只是草原上游牧民族的一小支,人数不足五百,但每每临阵,军前总有一遮头挡脸的白衣人,我们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但我军一与敌军短兵相接,就犹如陷入千军万马不可自拔,甚是诡异!”

“将军可是要我阵前破敌?”

“不敢多劳先生,只请先生替我军想个解决之道,否则,临武失陷怕只是时间问题!”

“好,待此事了结,烦请告知付震下落!”

“那是当然!”

静等半个月,敌军再次来犯,少年婉拒刑业要他披上战袍的请求,只换了一身依旧过长的外袍,要了一匹马就随军出发。不多时,地势逐渐开阔,不远处严阵以待的敌军因人数太少,在茫茫草原上反显得有些可笑。

“先生,就是那人!”

少年随刑业所指望去,果然有个白衣人坐在军前简陋的木车上,宽大的袍袖和笠帽上垂下的长长的纱帘将他裹了个严实,完全看不出身形面目。

“如何?”刑业问得有些紧张。

“敌军周围布有阵法,我军不得前进半步,须诱敌出阵!”

白衣人似听得见他的话,突然挥了下手,宽大的衣袖在猎猎风中一掠而过。

少年猛然想起当日后山山洞里,午夜梦回,罗盘碎裂时掠过视线的那角素白衣料。

须臾,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少年不理会身后乱成一团的将士与频声高喊“先生”的刑业,只摘下腰间铜铃,左手捏诀,轻摇了一响。

只一瞬间,漫天利箭如乌云般散了个干净。

刑业大喜,直夸“先生好手段”。少年依旧不理,两眼只盯着敌方军前一尘不染衣料素白的人。

白衣人又挥了下手,素白袍袖划破紧张得快要凝滞的空气。

草原蓦然变作千里黄沙,乘着阵阵狂风迎面扑来。

少年冷笑一声,依旧捏诀,右手将铜铃又摇了一响。

风势止住,沙丘已在军前堆了近十丈高。

铜铃再摇一响,顿时风和日丽,草绿花香。

对方到此似无意再战,只从袖中掏出两个锦袋望空一抛,带兵回撤。

一个锦袋轻飘飘落入少年手中,内里是一张字条,上书“血魔”两个娟秀大字。与此同时另一个锦袋在他身后炸开,草原顿时暗无天日,血雾弥漫,被雾气所沾的将士,个个皮肤溃烂,哀号不止。

少年捏诀念了几段驱魔咒,毫无效果,又祭出师父传下的净魔符,依然收效甚微,不得已,她咬破手指,在铜铃上滴了三滴血,然后捏诀摇响。

血雾终于有所收敛,但受伤的人仍不断增加。少年面容冷峻,但到底加上了第四滴血。

血雾渐渐散去了,少年手中的铜铃却碎成粉末,全数落入脚边天然形成的土坑中。

少年微眯起眼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开几步,然终究拗不过良知,只得回来,以脚尖踢些浮土掩埋了铜屑,再踏实。

法器有灵,破损犹如人亡,若不得入土为安,将来会生出怨气为害一方,特别是……这法器沾过了他的血!

到底,你的心肠还是太软,徒儿,能不能破命里劫数,就看你的造化了!

师父当时的一番话,少年今日突然有些领悟。只是……天底下除了师父,还有谁知道他的血能净化魔物?而他可又知道,这能净化魔物的,才是天下至邪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放完假了,结果更的是这一篇,呵呵!

最近自己似乎更喜欢这一篇,多写了一些,大概是《恶意》又遇到“瓶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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