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昭忍了又忍, 终究忍不下去。
她直接打断她:“你就说怎么追吧。”
“还追什么追, 你俩都结婚了。”
陶星叶啧啧两声,贼兮兮地说, “直接色。诱啊, 来一炮就好了, 生米煮成熟饭, 一步到位。”
“……”
早知这货不靠谱,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栗昭:“算了, 你早点睡吧。”
电话挂断,栗昭转身看了看门板。
可惜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 房门一关, 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也不知道梁西檐这会儿在忙什么。
她踌躇片刻,还是放弃了开门出去,缓步去了浴室。
凌晨时分, 栗昭还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养出惯性了, 床边骤然少个人,她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在床上酝酿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又早早醒了。
栗昭顶着两熊猫眼坐起来,只觉得头疼得都要裂了,身上还黏黏糊糊的,满背的汗。
她看一眼天气,好家伙,都十几度了。
这春天来的也太悄无声息了。
身上实在黏得难受,栗昭起身,踩着拖鞋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走到梳妆台前,把绑好的头发放下,对着镜子打哈欠的时候,人突然顿住。
她张着大嘴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她这个样子,会不会太没新鲜感了。
栗昭想,每天都是一样的穿着,一样的妆发。
尤其是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是宽松肥大的家居服,除了颜色不一样,款式都不带变的。
想到这,栗昭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三秒,然后起身,打开衣柜。
-
房子里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时,梁西檐正在泡咖啡。
听见这动静,他蹙了蹙眉,侧头往那边看了看。
栗昭施施然地出现在了客厅,她穿了条秋冬款的小裙子,搭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妆容精致素雅,行走间,甚至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从容淡定地走去冰箱拿了点水果,接着又施施然地走到了中岛台的另一面,开始洗水果。
说是洗水果,姿势却有些奇怪,她扭着腰,翘着脚,比起洗水果,更像是在摆pose拍画报。
梁西檐眼角抽搐了两下。
过一会儿,像是察觉到这边的目光,她忽然扭头看来。
两人目光相接。
栗昭嘴角还噙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温柔的,微笑的,但摆在她脸上就显得很诡异。
梁西檐眯了眯眼,栗昭以为他会说点什么。
可他只是表情迷惑了一瞬,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磨咖啡。
栗昭嘴角卖弄的弧度顿时僵直。
不是。
就看一眼?
不评价两句?
没别的表示?
这可是她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捯饬出来的好不好!
在全身镜前照了又照,确信走在大街上一定能获得超高回头率。
他是瞎了吗请问?
栗昭深吸一口气。
冷静,冷静。
调整好情绪,她重新挂上浅淡的笑,余光瞥见茶几上的外卖袋,故意歪过头,假模假样地开口:“我刚点了两份早餐,到了吗?”
梁西檐眉梢微扬,只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给你放茶几上了。”
栗昭“哦”了声,一时想不到别的话题,迟疑地转过身,边走还边撩头发,她特意喷的香水味道也跟着飘散开来。
梁西檐好像在这时终于注意到她,他掀起眼皮,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寡淡地看她一眼。
栗昭脊背不自觉挺直,拆外卖的动作也变得轻柔。
梁西檐打量她:“你待会要出门?”
栗昭摇头:“没有啊。”
他问:“那你打扮成这样?”
总算是注意到她今天的不同了。
栗昭勾了勾唇,矜持地问:“不好看吗?”
“还可以。”
就在栗昭准备窃喜的时候。
他收回视线,不咸不淡地补一句:“就是有点奇怪。”
“……”
哪里怪了?
栗昭偷偷翻个白眼。
没品位的人!
-
第二天。
见改变穿搭对梁西檐来说并不奏效,栗昭放弃了折腾自己,转而换成了给他吹彩虹屁。
早晨上班高峰期,栗昭早早起床做好准备,蹭他的车一起去公司。
一路上停停走走,四方鸣笛声不断。
栗昭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又憋回了肚子里。
她眼睛无所事事地转转,在注意某处时,顿住。
偷瞄梁西檐一眼,她回身拿过后座的一个蓝色小羊玩偶。一边揪着小羊耳朵,一边状似无意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