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像很无聊的样子,梁西檐切菜的动作停下:“我教你?”
栗昭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想学。”
梁西檐笑了下,围裙的系带松了,一根绳子甩到脸上。
栗昭嫌弃地看他:“哎呀,你这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蝴蝶结会绑吗?。”
梁西檐没吭声。
一看他这样,栗昭就知道不会。
她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他垂下眼看她。
栗昭重复一遍:“过来呀。”
他这次终于动了,靠近了些,然后在她缓缓半蹲下,用脑袋对着她。
栗昭是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他,他头发很茂密,根根分明,顺毛趴头顶上。
她莫名觉得他这样子很像一只小狗,甩着尾巴要人摸摸头。
于是栗昭便真上手摸了下,手落下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栗昭捏捏手心,借口:“你头上有东西。”
“是吗?”
梁西檐声音有点闷,“那现在呢?”
栗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撒这个慌,但还是继续了下去,“拿下来了。”
她没再迟疑,飞快地帮他把围裙系上。
随后收回手,后退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她若无其事道:“好了。”
-
这顿做的都是些家常菜,牛肉炖粉条、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碗冬瓜肉丸汤。
每一个菜都做得赏心悦目,让人食欲大开。
不得不说,梁西檐是有点当大厨的天分的,虽然没真到大厨水平,但做些家常菜已经非常够用了。
每一道菜都鲜美可口,把栗昭给吃得肚皮鼓鼓,饭后还主动揽了洗碗的工作。
吃饱喝足,栗昭就有点不太想动弹。
她人往沙发上一靠,眯上眼,仿佛要在这凑合一晚。
梁西檐刚扔完垃圾回来,见她直挺挺的躺在这,抬脚踢了踢她的脚跟:“去卧室睡。”
“好累。”栗昭闭着眼,没动弹。
梁西檐重复一遍:“回你的卧室。”
“唉。”栗昭叹口气,挣扎着坐起来,“你好烦啊。”
话是这么说,人倒是动起来了,一双拖鞋趿拉着,磨磨蹭蹭回了卧室。
梁西檐看着她的背影,等人彻底消失在房门后,他紧绷地状态才松懈下来。
他在她刚才的位置坐下,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发顶。
上面仿佛还有她手留下的余温。
其实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当时的触感那样清晰,以至于他记忆犹新。
独自坐了好一阵,梁西檐才站起来,转身去了书房。
专注地处理了会这两天的邮件,窗口忽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盐炒栗子:「你睡了吗?」
梁西檐:「没。」
梁西檐:「怎么?」
盐炒栗子:「我浴室吹风机坏了。」
盐炒栗子:「用一下你的。」
梁西檐:「好。」
梁西檐:「要我现在拿给你?」
盐炒栗子:「不用,我还在穿衣服。」
盐炒栗子:「我等会去你房间拿。」
梁西檐:「行。」
书房隔音效果很好,房间里只有墙上时钟滴答的声音。
栗昭没再回。
梁西檐看着屏幕上,“穿衣服”三个字异常醒目。
其实只是很寻常的字眼,但他心怀鬼胎,又想起她刚才在厨房的举动,她手心的温度好似重新降临,一些画面不可遏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良久后,他推开门,从厨房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直到沁人的凉意划过喉管,他发烫的心绪终于降了点温。
又过了一会,栗昭也从卧室出来找他。
她换了套睡衣,款式很常规,宽松的休闲风,主打一个舒适。
头发还湿着,发尾滴着水,用毛巾包成个小球。
梁西檐侧过头,视线从她纤细的脖子划到锁骨后,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眼。
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栗昭一只手扶着头上毛巾:“吹风机呢?”
克制着,梁西檐说:“等一下。”
一个吹风机,梁西檐拿了半天。
栗昭在他卧室门口等得焦急,无语地催促:“你快点儿!”
等梁西檐取了吹风机出来,她毛巾在发上吸附太久,都能拧出水了。
栗昭解开头发上包着的毛巾,随意往梁西檐面前塞:“帮我拿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她拿毛巾的手指,没动。
栗昭不明所以,喊他:“拿一下啊。”
默了默,梁西檐伸手接过。
栗昭拿着他的吹风机在客厅里满世界找插头。半晌后,吹风机终于接上电,她扭头一看。
梁西檐已经到阳台上去了,手里猩红一点,烟雾缭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