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向下,毫无章法的触碰。
栗昭让他弄得慌张而羞恼,背抵着柔软的床榻,而身前则是他不可撼动坚硬身躯。
灭顶的折磨,她眼角都泛了泪:“我疼…”
“疼?”
梁西檐冷笑,“你也知道疼?”
房间里热意蒸腾,他紧紧地盯着她。
栗昭鼻尖通红,因为被他欺负,眼里氤氲着水汽,半张脸躲进了被褥里,浑身都在发颤。胸口剧烈起伏着,楚楚可怜,多么漂亮。
可梁西檐只觉得痛恨。
他痛恨她的委屈,痛恨她的眼泪,痛恨她这个人。
他恨不能让她立刻消失才好。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面对她,他永远只能束手就擒。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梁西檐蓦地呵了声,随后松开了她,人从她身上爬起来。
身上陡然一轻,似乎是劫后余生,栗昭却并不觉得多么轻松,她眼睛依旧看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茫然,心空了下来。
她听见外面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来是下雨了。
适应了会儿,栗昭侧过头,看向梁西檐。
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侧影。
他坐在床畔,仍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但佝偻着肩背,脑袋也耷拉下来,看起来十分颓丧。
灯光兜头洒下,映着他一张脸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很奇怪,明明刚才他还在欺负她,明明被他弄了一身的黏腻感,可栗昭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沉默了会儿,她听见他说:“别哭了。”
口气很硬,他有些笨拙地安抚,“放心,我还没饥渴到强人所难。”
栗昭没吭声,她看着他肩背起伏的轮廓,落在灯光下,如同连绵山峦。
过了很久,她小声:“我没说不肯。”
“……”
大约是觉得幻听,梁西檐倏然偏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你说什么?”
真是个呆子。
静了会,栗昭挣扎着坐起来,缓缓抱住了他。她将头埋进他胸膛,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梁西檐,我愿意的。”
静谧的室内,只剩雨打玻璃的声音。
栗昭虚搂着梁西檐的腰,咕哝:“都结婚这么久了,本来就是夫妻义务。”
她舔了舔唇,随后,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的贴了上去。
下一刻,主次骤然颠倒,他毫不客气地咬住了她的唇瓣,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疾风骤雨般袭来。
栗昭又开始缺氧了,布偶娃娃一样的被他抱到了腿上,又摆弄到了床里侧。
一阵天旋地转,她再次躺在了他的身下。
她的衣服原本就让他给弄乱了,这会儿衣襟敞开,那一处的肤色欺霜赛雪。
凌乱的床榻,她衣衫不整,而他却依旧衣冠整齐。
栗昭有些崩溃了,抬起手徒劳地挡了下,别开眼说:“……你别看了。”
梁西檐直勾勾盯了她半晌,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往下,放在了皮带的金属扣上。
诱哄:“解开它。”
-
那之后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栗昭侧趴在被子上,光裸的背部反射着莹莹光泽。
他每在她身上触碰一下,她就忍不住战栗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梁西檐炽热的胸膛稍稍离远了些。接着,她听见了拉抽屉的声响。
栗昭脑子宕机,过了片刻,才反应迟钝的意识到他在找什么。
她红着脸说:“……没,没有那个。”
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她听见梁西檐叹了口气,以为今天能逃过一劫。
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忽然被他托着臀捞了起来。
一瞬间的失重感,栗昭立刻手脚并用地依附着他,像只考拉一样挂他身上。
自己未着寸缕,而他衣服大半都还松松穿着,栗昭后知后觉感到羞耻:“衣服……”
梁西檐唇角提了提,哼笑了声,似乎是在嘲笑。
她这才发现,他居然一点都不羞涩,眼底只有浓重的欲念。
他随便扯了件外套给她裹上,抱着人离开了这个房间,而后,踏进了他的卧室。
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
视觉受阻,其余感官无限放大,她听见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也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声音交错,心如擂鼓。
直到被放在他的床上,熟悉的草木味道铺天盖地包裹住她。
栗昭再次听见了开抽屉的声音,这一次,他从里面拿出了一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