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也受不了梁芙君这般一直盯着她的眼神。
只希望梁芙君能够快些转过身体,不要再这样看着她,她真想起身立刻就落荒而逃。
好在梁芙君并不算纠缠,转过身,继续趴在池边,让韶音给她擦背。
她肌肤莹润白皙,光滑如同剥壳的鸡蛋。
指尖不小心触摸,温软的皮肤好似有吸力,让韶音的手指留恋不舍离开。
浑身放松趴在池边的梁芙君更是瞬间睁开眼,身体也不自觉僵了一瞬间。
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一种从触碰的地方开始发烫、发麻,甚至酥麻了半边身子的感觉,再一次将她侵袭。
渐渐的,梁芙君耳根微微发红。
这种感觉,在她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出现过。
那时候的她,对皇帝还存在着那么一丝半点的好感。
只是她未曾想过,一个女子进也能让她生出如此的感觉。
她甚至蹙眉怀疑,从前那些宫女帮她洗澡洗头时,是否也会这样。
在她的记忆中,从未有过。
为何偏偏韶音又是不同的。
难道因为她总是身着一身男装?
即使这男装是太监服,也容易让人忽视她的性别?
梁芙君不明所以,在韶音的指尖又一次不小心触碰到她肩头时,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韶音说:“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韶音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向着岸边走去。
直到她换上梁芙君给她准备好的衣服,她才感受到这个女人叫她过来本就不安好心。
否则,这里怎么会放着一件身形与她相似的太监外袍?
当她踏出房间的那一瞬间,甚至险些腿软至跌倒在地。
直到她泡入梁芙君赏赐给她的那个小温泉池子,才彻底放松下来。
温暖的温泉池子水将热气慢慢的浸入韶音的身体。
她难得全身心放松趴在池子边,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但她脑海中总是不停的闪过,贵妃娘娘在温泉池子边朝她投来媚眼如丝的一瞥。
同样身为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贵妃的容貌是这后宫最艳丽的存在。
她也明白为何贵妃脾气如此暴躁,却仍旧能够荣获盛宠,被封为贵妃。
在池子里泡了大半个时辰,浑身松快了许多,她这才轻声呼出一口气,拿过旁边的帕巾,将身体擦拭。
她虽然带了新的裹胸布过来,却难得能够像现在这般放松,想了想,只是在身体上虚虚缠了一下,再穿上干净的太监常服,又将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在头顶绑了个丸子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再用炭火烘干。
她如此放松,是因着这池子离她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大致五十米左右,不多时就能走回去。
且这么晚了,古代照明全靠灯笼,光线昏暗,这一路上也不会遇到什么人,她便放松了些。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珍妃堵在墙角的地方。
当她被人叫住时,下意识回头,看见了珍妃。
她想立刻离开,却已经失去了离开的最好机会。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忽然看见了她,又将她喊住了。
雪花又开始纷纷飘洒落下,四周被染上一层白。
空气很是寂静,只有风雪以及珍妃娘娘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
韶音的心脏好似也被她一脚一脚踩过,一颗心在胸腔扑通直跳。
她看着珍妃娘娘一步一步走近,甚至怀疑她是否也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珍妃名叫杨钰珍,父亲在内阁,兄长在刑部。
她就是刻意在堵韶音。
白雪映照着灯笼的烛光,昏黄的光亮反射在杨钰珍脸上,映衬着她眉眼越发温柔和婉。
她长得极为好看,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轻细温和:“这么晚了,怎么还未回去?”
韶音说:“奴才这就要回去歇息了,深夜天寒,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杨钰珍却上前两步,抬手想要触碰韶音的头发:“你怎么没有烘干头发,就从温泉池子里出来了?如此冷的天气,你就不怕这头发在你头上结成冰?”
韶音心里正吐槽,你早些放过我,我早就回去烘头发。
却又见杨钰珍视线逐渐下移,温柔的眼里浮现出明显的狐疑:“你的衣裳是没有穿规整吗?怎么看起来和白日里不一样。”
她甚至缓缓落下指尖,指着韶音的胸口:“你是将什么东西揣在了衣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