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说:“这次不一样,许应姐姐都说了,她很博学。我跟着她,一定能学到很多新东西……”
说话间,许应也走近了,听到许鸢的话,她语气强硬许多:“应许平时很忙,没有空教你。”
“不。”许鸢摇头,“我就要她教我,姑母,你不会不同意的吧?”
说着,又往卫胥言怀中钻,惹来一众笑声。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卫胥言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只是也要问问别人的意见。应许,你觉得呢?”
‘应许’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头,见她这样识趣,许鸢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姑母对我最好。”
“许鸢。”许应冷声说,“我说了,她很忙,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许鸢脖颈一缩,却还是看向卫胥言:“姑母——”
“母亲。”许应皱眉,“我……”
下一秒,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卫胥言反手打在许应脸上,力道极重,那双金丝眼镜被打落在地,镜片磕碰大半。
Beta的面颊当即浮起红印,怔然的看向卫胥言。
随即,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应许怔然注视这一幕。
卫胥言打许应?为什么?许应作为她的独女,她不是一向很宠爱对方的吗?
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还是两个耳光。
这种行为,本身就充斥羞辱的含义。
死寂里,卫胥言用手帕擦拭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她看着许鸢,温声说:“一个助理而已,怎么比得上小鸢?许应不愿意,就让愿意的人来,对不对?”
没人敢第一个回应,生怕被许应忌恨。
可Beta却捡起了自己的眼镜,轻声说:“是,都是我的问题。”
“抱歉,小鸢。”许应看向许鸢,即使后者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发抖,面露恐惧,也还是露出一个笑,“我会安排应许的时间,好让她去辅导你学习的。只是我突然想起,实验室还有没处理完的事,要先离开了。”
许应安排‘应许’的时间?她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应许’又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
无数疑惑浮现在应许的心头,她眼前突然一黑,像是熄灭了一盏灯。
下一刻,再睁眼时,眼前是霓虹光影。
街角飘落起雪花,商业街热闹繁华,人潮喧嚣里,应许看见‘应许’站在车边,身上还是适才那身大衣,似乎是刚与许应从许家出来。
她看见有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穿戴着围巾,身形修长,身影有些熟悉。
还没等应许来得及看清,许应已经向对方走去,应许意识到,二人的围巾极其相似,似乎是同款。
她们闲谈着什么,距离太远,应许听不清楚,只能确定,那是正常的社交范围。
她看向‘应许’,alpha注视着远处,不知思索着什么,裸露在外面的手白皙,分明是深冬,她着装简便,似乎也不觉得冷。
吵闹声中,一声消息的提示音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应许’拿出设备,应许甚至没意识到,她收到了新消息。
她垂眼看去,来信人是顾青竹,而时间是四年前,许应正与顾青竹热恋的日子
应许一怔,还没来得及看顾青竹的消息,不远处,许应已经从女人手中接过纸袋。
她伸手为对方拢好围巾,下一秒,在对方面颊上留下了一个……
吻。
注视着这一幕,应许后背悚然一惊。
许应和顾青竹在这个时间分明还在一起,她为什么会……
下一秒,她突然想到那些亲密的照片。
那些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拍的不是‘应许’,而是许应吗?
可同一个时间里,怎么会出现两个许应?
不。
应许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也是可以解释的。
它甚至是最容易得到答案的谜题。
让‘应许’去扮演许应,不就可以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过去这么多年里,顾青竹为什么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从一开始就陪在她身边的,究竟是应许还是许应?
照片里的人是谁?眼前的人是谁?她的身体属于谁?
……她原本又是谁?
应许于梦中骤然惊醒。
入目是苍白的天花板,无数问题从梦中涌出,将大脑挤得水泄不通。
她不可避免的陷入惊惧,除去剧烈的呼吸外,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应许闭上眼,竭力平复呼吸后,方才再次睁开。
可这一次,她的呼吸却骤然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