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卿斜睨着好友,戏谑道:“怕不怕死?”
“你这小子,净讲些晦气话!”赵宽海伸出大掌一把推他上了山,他们就待在半山腰的位置,所以想要抵达天路就必须往上走。
这山路盘旋在高山中,弯弯绕绕甚是危险, 最为恐怖的是这高山里还有常年散不了的袅袅白雾,这使得修为不高的修士会在不经意间走错了道路一脚踩空摔至山底。
听到他们对话的人面面相觑, 胆怯最终还是被机遇碾压, 他们鼓足勇气继续前行。这走着走着果真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轰隆隆的山石掉落吓得众人惊慌不已。
赵宽海不由得骂了声, “他大爷的, 这又是哪位高人在斗法啊?还没登上天穹岛怎么就开打了?”
周长卿眯着俊眸看见了那天意门较为显眼的玄色衣裳,他低声道:“是天意门的弟子。”
“嚯, 没想到咱们这么早就能遇上大门派的弟子啊?”赵宽海心思简单,有着和长相截然不同的性格,不过也多亏了他这张凶神恶煞的脸为他无形中挡住了不少暗箭。
他们小心翼翼地找准地方藏匿起来,周长卿扫量着那阵法与法器的对抗,他迟疑了下,“什么时候天意门和缥缈阁有了过节?”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黄玉良的身法和招式,希望能从中获取经验,当年他也想拜入天意门的门下,只可惜天意门并不是每年都招收弟子的,所以周长卿兜兜转转成了一位散修,全靠自己在修仙界里摸爬滚打。
黄玉良眼神不善地怒视着江含雁,他脚下踩着劲风一跃而起,在江含雁顾之不及的地方撒去灵力,他衣袖飞扬快速掐诀,一声冷哼道:“阵结!”
那星星点点的灵力跳在了地面上,一阵刺眼的光芒让缥缈阁的弟子后退几步,那灵力逐渐长成一人高的身量,它们没有五官,但它们手中皆拿着红缨长枪,随着黄玉良的双臂挥动,它们也正式地朝着缥缈阁的弟子出击。
江含雁不禁喊道:“黄玉良,你小子够狠的啊!”
黄玉良踩在枝干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江含雁,咬牙切齿道:“想趁我和师兄师姐走散对我动手?那也要看看你们缥缈阁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江含雁真是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她指着黄玉良骂道:“你小子白长那两只招子了!我何时对你动手了?我也是不久前才上山的!”
她说的话黄玉良自是不信,应该说这三大门派之间的信任早就不复存在,从黄玉良在万枯林见到覃小枫时,他便知道除了同门谁的话都不能相信。
他指挥着底下的那群无面人,它们手中长枪默契地向前冲刺,很快便把缥缈阁的阵型给打乱了,哪怕它们被击飞化为一缕轻烟,但朦胧的轻烟还会再次凝结成体,可谓是不管怎么打都不会死亡。
江含雁祭出自己的法器,怀中多了一把五弦琵琶,盈透的玉白色,其中还有流动的冰蓝在五弦琵琶的体内。
她手指拨动缠弦,紧皱黛眉说道:“黄玉良,这其中一定有诈!”在她的身边荡起一阵阵音波冲散了黄玉良的无面人,在无面人还没有凝结成体时,江含雁又勾起琴弦打算集中精力对付黄玉良。
她没有对黄玉良下死手,江含雁毕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收拾一个黄玉良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那黄玉良听着婉转的琵琶声便晕着从树上坠落。
江含雁抬抬手,一道灵力托着黄玉良缓缓落地,她抱着怀中琵琶对师弟彭玮光说道:“你给我盯着这小子,等他醒了老娘非揍他一顿。”
“师姐,天意门那群都是护短难缠的家伙,光一个阚雨石就难对付,更别说还有个棠云瑶,而且..而且天意门现在又有蓝诗筠,这没一个能惹的啊。”彭玮光对着江含雁挤眉弄眼,他也是在为缥缈阁着想。
江含雁提起脚就是一踹,“有你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么!”
彭玮光缩着脖子不敢和江含雁再多言,他小跑着溜到黄玉良的身边将黄玉良扶了起来。
江含雁收起了五弦琵琶,神情凝重地抿抿唇,说道:“师妹,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妙啊。”
一个样貌温婉的粉衣女子徐徐走来,她提醒着江含雁,“之前黄玉良的话师姐还记得么?”
江含雁点了点头,那梁聆懿低声道:“师姐,关于灵剑山和天意门的事情你传信给师父了么?”
江含雁传音入耳道:“我昨日就传了,可就是奇了怪了,直到今日师父也没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