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果娇纵地横了她一眼,悠悠道:“谁让你玩我的耳坠子,痒死了。”
竹筠勾唇一笑,那杏眸里有着揶揄,深邃的目光让棠果不自然地抿抿唇,反问道:“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憋着坏呢。”
竹筠欣喜道:“果果太了解我了。”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竹筠偷亲了她一口,起身弯腰替她找来绣鞋,打趣道:“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的耳朵和腰侧都很怕痒。”
棠果听言,恼羞成怒地踢了她一脚,“休要胡言乱语!”
竹筠无辜地拧着眉头,“我也没说床榻上的事儿啊,你打我干嘛。”
“呸。”
“乖啦,陪我去摘桂花,我给你做红糖桂花糕吃。”
棠果被竹筠抱了起来,站在原地转了几圈,那笑声清脆悦耳,听得竹筠眉眼弯弯,问道:“现在开心了?”
棠果就像那小孩一样,扯扯她的袖子催促道:“再来几圈。”
“不来了不来了,我有点晕。”
“你骗谁呢。”
竹筠耸耸鼻尖,“骗小狗呢。”
棠果柳眉倒竖,冷哼道:“那你也是小狗!”
二人默默相视,旋即开怀大笑。
竹筠把她搂得很紧,“小狗配小狗,天生是一对。”
“拜堂成过亲的两个人,怎么不是天生一对呢?”棠果贴在竹筠的肩窝处,依偎在她的怀里。
“走咯,摘桂花去。”
竹筠刚转身要走,余光便扫见了软榻上的一抹红,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道:“果果,我觉得我可以伺候你换身衣裳了。”
“嗯?”粗心大意的棠果顺着竹筠的目光看了过去,她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我..我说我怎么有点不舒服呢,下午一个劲儿的犯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笨蛋。”
“喂,你别进我内室啊,我自己可以换的,实在不行你找瓶儿来。”
竹筠一听怒了,这衣裳她非换不可了!丫鬟什么的,哪有自己伺候得好啊。
棠果郁闷地倒在了她的怀里,哎,这几日一定要和竹筠分床睡,要不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吃苦头了,这不公平!
“你啊,干嘛愁眉苦脸呢。或许我的葵水也会在最近几日来呢。”
棠果眸光一亮,对啊,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竹筠亲亲她的唇,柔声道:“世间的缘分就是如此的玄妙,我们同吃同住,连这件事情也是默契得很。”
“有人陪着我一块偷懒,想想也不错啊。”棠果勾着她的脖颈,笑说着。
所以能和她走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呢。
此后的自己再也不用忍受孤独了呢。
“想和你一辈子都待在一起。”
“一辈子可是很短的哦,那你要多多珍惜我呀。”
*
“东家,东家!您慢走啊。”
酒楼的掌柜客客气气地送东家离开,他满目敬佩,再想到东家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才干这让掌柜更有干劲了。
这掌柜是个体型宽胖的男子,眼神正气,逢人就笑,所以他才会被竹筠安排在这家酒楼里。
而在掌柜身边的竹筠身型颀长,玉冠束发,清俊的眉眼与含笑的唇角皆是她动人的魅力所在,一袭烟青色直裰,腰间系着丝绦坠着玉佩,举止潇洒自在,随着作揖地抬手,携带着淡淡的清雅香气。
“不必送了,快回吧。”
“好嘞好嘞。”掌柜热情地目送着她,见她上了马车又看到那美妇人的温婉侧颜,掌柜这才匆匆收回了视线不再留恋于那辆马车上。
一个打杂的店小二机灵地跑了过来,献媚地说道:“咱东家这通身的气派,也难怪会惹来不少千金的青睐。”
“莫要胡言乱语,女子们的名誉是你我能说得起的事儿么?”
不过掌柜在心里则是赞同了店小二的话,他的东家一靠样貌;二靠对少夫人的体贴,这才得到了那几位姑娘的青睐。要不是东家对外宣称此生只有少夫人一位妻子,估计那竹家的门槛都能被人踩烂了,当个皇商竹家的姨娘,也不是多丢脸的行为。
“欸?这位老人家,你站在这里已经许久了,怎么还未离开?”掌柜转身要回酒楼里,就看见那老人还站在门口未动分毫,他上下打量老人的衣着,也不像是个要饭的乞丐啊。
张九龄沉吟片刻道:“刚才那位少爷是竹家的哪位啊?”
掌柜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那当然是我们老爷唯一的儿子竹天赐竹少爷啊。”
张九龄捻着长须,不对,绝对不是个男子,他行医多年一双眼睛肯定不会出错,男子与女子走路的姿势便能看出区别,刚才那人一定是个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