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猫狗, 还是其它,一概没有。
云婷弯着腰站在铁门外嘬个不停,舒以情便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看她。
好在舒以情的神色也不嫌弃,只和以往一样,没什么表情。
过会儿,云婷转身问:“能带走吗,带到你那去。”
沈霏微不说能还是不能, 但她不假思索地拿出了钥匙。
钥匙往锁孔上一对, 分明是要开门。
就这刹那,不光云婷, 就连舒以情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明显不信那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久别重逢。
杜宾一出来,就熟练地踱到车边, 尽管那不是它惯常搭载的那一辆。
看这杜宾聪明, 云婷越发喜欢, 抱住它的脑袋就一阵闻,诧异道:“还挺香。”
“嗯,昨天才洗过。”沈霏微说。
“这你也知道。”云婷打开车门,她人还没进去,杜宾就先上了车。
舒以情坐进车里, 不作声地把腿挨过去, 只是脸上依旧没露出喜爱之色。
云婷拉起舒以情的手, 蓦地往杜宾头上一搁, 说:“摸摸吧,十一养的, 不过这杜宾也太热情了,这点不像她。”
舒以情五指微微一蜷,过会还是大大方方地压了上去,不咸不淡地说:“摸好了。”
杜宾忽然起身往前凑,冲着沈霏微咧嘴,好像在笑。
“回去坐好。”沈霏微知道春很聪明,转头掀起它的耳朵说话。
杜宾还真坐了回去,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云婷又啧上一声,她啧一下,沈霏微心里就有点发毛。
想到如此也好顺其自然地向对方挑明,沈霏微便也放平了心态。
后座上,舒以情捻了下自己的掌心,耷拉着目光,没表情地说:“所以为什么不叫夏秋冬?”
春的寓意太过隐秘亲昵,这其中包藏着的,是诸多难以诉说的,又缱绻难忘的过去。
沈霏微难得一声不吭,直到将车开到自己那,才唇齿一动:“到了。”
院门一开,春就将它那玩具叼了进去,熟练得就跟在自家一样。
云婷又看出蹊跷,但这会她不开口了,进了屋四处一阵打量,终于露出倦意。
她回头说:“我和十六过来的一路没怎么歇过,等十一回来了,我再和你们说说那个埃蒙科夫,省得还要复述一遍。”
舒以情颔首,大概在无人区的时候,她就没怎么睡好,模样多少有点憔悴。
好在沈霏微搬进来没多久,卧室都是才收拾过的,不必重新打理一遍。
而且上回费茕声家的阿姨过来时,带来了不少备用的生活必需品,用不着再出门一趟。
沈霏微翻出洗漱用具,领着云婷和舒以情到楼上参观了一圈,说:“你们自己挑一间看得顺眼的。”
“不挑了,你指一间。”云婷把登山包放下,微微转动肩膀。
随着沈霏微随手一指,舒以情弯腰把包接了过去,径直走上前拧开一扇门问:“这间?”
沈霏微点头,“你们休息吧,有事给我电话,我还要去公司一趟。”
云婷挨在门上低声笑,笑得很莫名。
沈霏微顿住脚步,静静地看她。
“从你去Y国起,我们就再没有一起住过,后来即便你回到金流,也更情愿住在酒店,嘴上说不想打扰,实际上,好像是怕我们问起十一。”
云婷感慨,神色中满是挂念,“现在这种感觉,是不是挺奇妙的?”
是挺不真实的,沈霏微想。
其实自打离开春岗的一刻,她就觉得,她们四人或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今一看,时光合该是一个圆圈,人兜兜转转,总会在无意间路经从前。
杜宾叼着玩具跑过来,踩出一连串啪嗒声。
云婷微微歪头,唇边噙笑,“它怎么办,就任它在这啊?”
“我会跟十一说一声。”沈霏微走前拍拍春的脑袋,“它常来,院子里有它的一个窝,楼下的门就不用关了,它会自己玩。”
云婷摆摆手。
沈霏微刚迈下楼梯,想起谈惜归不久前发来的信息,转头问:“你们晚上想吃什么?”
云婷本来已经进了房,闻声探出头来,打了个哈欠说:“外面不好说事,冰箱里有什么?晚上我随便做点,你们不挑吧。”
“不挑。”沈霏微想说,挑也是被惯出来的,毕竟后来吃过的种种嘉宴,都不如春岗时对方的一顿饭。
她回过神,接着说:“你看看冰箱,不够的话给我发信息,我回来路上顺便带点。”
回到车上,手包里嗡的一声,是谈惜归在问婷姐和十六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