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方落,刚捻了她耳垂的那只手,转而触碰在她颈侧。
“我会在这里,把你拴起来。”沈霏微打趣,食指在谈惜归颈上一划而过。
但这并非说笑,在那些亲密瞬间,便曾有缎带紧覆在谈惜归的脖颈上,似要将她牢牢掌控。
这是两人间的情昵密语,只单这一句话,便能令彼此心驰神往。
“十一。”沈霏微又说:“你不用对我太小心,我也会被捕获。”
或许她早就被捕获了,有可能是在夜晚冲向鱼潽和小呦山的路上,有可能是在套圈赢来小白猫的时候,有可能是在她点燃生日蜡烛,在火光中与对方静静对视的一刻。
也或许更早,在她们懵懵懂懂互相汲取温度的时候,她们离说爱,就只差一个合适的讯号。
那个时候,两颗心就已经捕获彼此。
“你变化很多,我也变化很多,我不会对你小心,所以你也不必对我小心。”沈霏微说。
谈惜归说好。
两人走到停车场,上车后,谈惜归问:“我送你到翡翠兰还是到公司,突然决定来射击馆一趟,希望没有打乱你的计划。”
“去公司,我有点事还没处理完。”沈霏微说完,睨起谈惜归的半张脸。
谈惜归脸侧的头发撩到了耳后,任何人都能一眼就看到那枚鲜艳的耳饰。
“你再这么小心,我就要把耳钉收回来了。”沈霏微说。
“它明明也在礼物的范畴。”谈惜归不太情愿。
“那你可得好好守牢。”
“我在守了。”谈惜归摸向耳钉。
“摸一下就算守吗?你应该直接让我打消念头。”沈霏微笑着给出建议,“在别人那里费心费力地斩草除根,到了我这,就不过是嘴上答应,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我做得到。”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话音方落,沈霏微余下的字音全被堵上,然后在唇齿间被搅得稀碎。
这次谈惜归亲得比往常都久,一贯的温柔郑重,但她又把沈霏微的手扣得很紧,显得有一点点横。
这是她守的方式。
车沿着原路返回市中心,停在鎏听门外。
在车上时,沈霏微又给云婷和舒以情分别打了电话,但两人都是关机状态,不知道身在何地。
到了鎏听,沈霏微解开安全带,摇头:“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
“她们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谈惜归断言。
沈霏微自然不怀疑那两人的能力,打开车门,打趣说:“那就再等等,或许到晚上,她们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这样的事,云婷和舒以情二人也不是没做过,在春岗时,两人离开得无声无息,就连归来也毫无预兆,也不知道是想吓唬谁。
不过以云婷的脾性,估计会把那种默不作声,当作是惊喜戏码。
一语成谶,只不过并非是当天晚上,而是在一周之后。
这数日里,班绪在处理完手头工作后,便提交了离职申请。
那封离职信转到了沈霏微手里,沈霏微将班绪叫到办公室,直说她这个时候离职太亏,不如拿了奖金再走。
她不是绝顶善良的人,没有那么宽宏大量的心,那样的事有一就会有二,她将人留下,便也是对鎏听不负责。
只是,她不至于将人逼上绝路。
绝路,她也看到过。
班绪其实心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实在不好厚着脸皮提,没想到是沈霏微主动建议。她含泪道歉,起初根本没想到,她只是透露了一个行程,竟害得沈霏微差点没命。
后来的翻箱倒柜……
是她拿到报酬后的无奈之举,不过她早抱着找不到的心,即便找到,她也未必就会真的透露出去。
“我可以协助调查,我会承担后果,那次的案子是不是还没有结?”
班绪颤着声,目光很亮。
沈霏微打断,幅度轻微地歪了一下脖,抬手在头侧轻点两下,说:“这件事别再记着了,从脑子里全部倒出去吧。”
她神色挺严肃的,班绪看得周身发冷。
仅仅这么几天时间,谈惜归便已将举岩的信息收集完全,并借扩宽集团业务为由,接触到了马文以外的人物。
不过也仅是寻常接触罢了,她既要借刃,便要借锋利且稳定的一把,她便是在与众人的接触中,一一识别挑选。
恰好,举岩有几人早冒出了向行业外发展的心思,还以为攀到了雅谈这株参天树,差点把举岩的底细全抖了出去。
他们太匆忙,像到了慌不择路的地步,明显已和埃蒙科夫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