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静说:“你喝啊,没事。”
刁文秋开罐痛饮两口,打了个嗝,游承静道:“慢点来,不够有的是。”
“我说什么来着,还是静静对我最好。”刁文秋咂巴着嘴,嘿嘿一笑,“说到这就想起来,那‘周糕之恩’我至今还无以为报呢。”
游承静表情有点懵,他提醒道:“我以前每周都蹭你的卡吃那个小蛋糕呀。”
他想起来了,会心一笑:“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吃了你那么多短,你对我的好我肯定记一辈子。”
“哪这么夸张......”游承静不太好意思,“那会还没那么高呢,就看你跟个小孩一样,吃不饱,天天缠人撒娇,惹得没办法。”
“撒娇?我看是撒泼。”仇旗抵额头痛,对此特有发言权:“天天在寝室给他吵得头大,一到晚上熄灯就开始喊饿,大半夜叫得跟个鬼一样。”
“你好意思说?我都快饿死在床上,你竟然无动于衷。”刁文秋忿忿不平:“你看看人家,每次老大半夜说饿,静静二话不说就去给他整吃的,什么牛肉面饺子汤圆手抓饼的,有回还竟然还搞了个火锅,宵夜吃得比我主食都好,馋都馋死了!”
游承静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见叶漫舟也在看他。
他垂眸,故作淡然:“没什么,我也想吃,顺手的事。”
叶漫舟看着他,轻声:“每回宵夜都做两人份,但最后只动几口。”
“我饭量小。”
“也只做我喜欢的。”
“你挑食,我又不挑。”
“但最后大部分都进了我嘴里。”
游承静不再看他,笑意收拢。
突然安静。
刁文秋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喝完几口核桃奶,“好奇怪,我每次一喝都保底四罐停不下来,怀疑里头加料了还是怎么的。”
仇旗抽一罐尝尝味。“感觉一般。”
“没品。”刁文秋火速干完一罐,眼巴巴的可怜样:“静啊,还想喝。”
游承静啪啪抽出三罐塞他怀里,又转身利索把果篮拆了,分出里头水果。众人又插科打诨了半天,将带过来的东西都吃干抹净,遂是挥一挥衣袖,不剩下一两果奶。
临走前,叶漫舟站起来送他们出去,刁文秋依门口挤眉弄眼,“老大,我表现还可以吧?”
叶漫舟没好气:“你什么表现,自己心里没数?”
“有数的有数的,来时我都打算好,先打共同回忆牌,再打同窗感情牌,最后通过细节唤醒静静内心对你深处潜藏的爱意......”
他嬉皮笑脸:“你看我先通过喝水勾起我俩互不嫌弃的回忆,再通过回忆唤醒静静送我蛋糕的情谊,最后通过种种细节强调回你们之间的感情.......”
叶漫舟越听越想骂人。说的明明跟做的南辕北辙,奈何人自我感觉良好:“不用谢老大!要谢就谢阿旗帮忙出谋划策!”
仇旗赶忙撇清关系:“不要血口喷人好么?这都他自己主意,我只说让他见机行事。”
“是吧,我觉得我见了好多可好的机呢!”
游承静躺床上迷糊糊听见了,什么好不好吃的鸡?往门口无奈一笑,看来是又馋着吃鸡了。
刁文秋看游承静往自己笑得忒甜,心里一软,眉飞色舞地冲他挥一挥手,遂是压低声音。郑重其事道:“不用客气的老大!下次有需要随时找我,本僚机全天候全方位作战——”
“訇!”
叶漫舟把门一摔。转过身,见游承静下了床,慢慢收拾着一摊果皮垃圾。
怕他腿不方便,他忙过去,“我来吧。”
游承静没搭理他,把果篮翻了翻,突然从边上滚出一盆小草。
“这是什么?”他捡起来。
叶漫舟看一眼,“万年青的草苗,仇旗怕你住院无聊,说这个是健康草,送你养着。”
“......我不会养草。”
“不想要就扔了。”说着要抢过来,游承静反手一护。“谁说不想要?”
叶漫舟吃味了。“这么宝贝他送的。”
游承静把盆栽在床头小心摆好,“阿旗多贴心,还帮忙找好医生。”
叶漫舟委屈坏了,“他只打了个电话好么?”提着篮子帮他装垃圾,闷头:“明明找人预约都是我自己忙活,我不比他贴心?”
游承静捡起果皮丢篮里,“看你糟心。”
“看我糟心,还给我做宵夜吃?”
“......驴年马月的事,少拿这耍横。”
“再驴年马月的事不也是你做的。”叶漫舟凑近他,低声:“不认账?”
游承静躲开他,躺回床上装死。叶漫舟出去扔完垃圾,靠在床边,盯着他的背影。
“游承静?”
“嗯。”
“以前你给我做了多少顿宵夜,以后我都给你做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