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静心说我管你妈......
“我妈在心理学颇有建树,我也有所涉猎。我妈说弗洛伊德说未能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并在未来以更丑陋的形式出现。我妈还说心理学家迪蒙瑟杰曾说咒骂是人类的本能,是人类灵魂的止痛剂......”
游承静受不了:“你他妈有完没完?”
“对,我就想表达这个意思。”
“什么?”
“骂人能止痛,正好你喜欢骂我,瞧瞧这天时地利人和。”
“......”
“骂骂我吧,我很好骂的。”
没见过这种上赶着求骂的人。可鉴于游承静真的疼得想骂人,死马当活马医,胡乱开喷:
“——叶漫舟!”
“我在!”
“——我草啊!”
“你草吧!”
“——我草你大爷!”
“这个有点难!”
......
还真就痛快起来了。
挨过一阵痉挛,胃慢慢舒坦一点后,游承静收回虎狼之词。
叶漫舟被骂得浴血喷张的,“怎么不继续了?”
“好了。”
“现在好点么?”
“嗯。”
“好吧,下次疼了记得再来找我,哥们专业陪骂。”
跑了趟斯德哥尔摩,还真有点受虐侵向了。游承静感觉刚才实在是口不择言,有点害臊,“你旁边没人吧?”
叶漫舟看一眼对面正在读鸟语杂志的祁天严。
“没。”
祁天严咳一声。
游承静警铃大作。
“旁边谁?”
“那不是人。”
拿脸接了只枕头,叶漫舟没好气:“导演在我房间。”
游承静问:“他干嘛?”
叶漫舟道:“不干嘛。你放心,他已经把别人潜了,暂时不会对我下手。”
又一只拖鞋飞过来。
叶漫舟起身一躲,朝对方比了个中指。
游承静热水不够暖了,开花洒放进来点。他听到水声,“你洗澡呢?”
游承静关花洒,“没有。”
叶漫舟语音转视频:“那我检查一下。”
还蹬鼻子上脸了。游承静挂断来电,在热水又泡了一会,回忆白天的事,洪礼清说唐璃感冒从不吃药,可那次在医院是怎么回事呢?
他思来想去,拿手机,搜了下碳酸锂什么作用,吓了一跳。
游承静匆匆洗漱完,弹了会吉他,心情沉重,写不下歌。
他在客厅踱步,狗搞不清状况,跟在脚后跟瞎凑热闹,好几次差点踩到,游承静嫌烦,踢它一脚,狗一气之下蹿到沙发,在他那把吉他旁鬼鬼祟祟,假装狗刨。
粥粥这只二哈,虽然看似乖巧,不太拆家,但实则是比较心高气傲,只拆自己看得上的。鉴于琴头那口牙印,此狗已有前科,此琴风险激增,游承静把吉他收了回去。
他将吉他箱放进柜里,突然瞥到柜台上那盆仇旗送的万年青。
那次被狗糟蹋后,许是拖了大难不死的后福,如今长势喜人,已从原先的小苗长成一盆郁郁葱葱的盆景。
游承静盯了半天,灵机一动,拍了个照片,发给仇旗。
隔了会,仇旗回复:“养得真好。”
游承静:“这个寓意这么好,哪敢不养好。”
仇旗:“有心了。”
游承静:“是你有心,送我这个,这盆栽放我家,感觉风水都变好了。”
仇旗:“风水养人,你也早点养好身体。”
游承静:“谢谢。”
他在键盘上扣了会字,打打删删,佯装自然:“对了,能问你个事么?”
“你问。”
“碳酸锂可以治感冒么?”
仇旗看见消息,心里一沉,把两人的聊天记录转发给叶漫舟。
仇旗:“我劝你,趁早回来。”
叶漫舟:“?”
“这哪能看出他见异思迁。”
“明显是在炫耀自己的养草技术。”
“找你聊个天怎么了。”
“你以为我有那么小心眼?”
“他刚洗澡还跟我打电话呢。”
“还说要给我视频,我没好意思,挂掉了。”
“普信男。”
仇旗忍无可忍,发了条语音骂过去:
“傻逼,碳酸锂是治躁郁症的。”
*
乐晨大半夜被叫起来,抱着剧本去祁天严房间,没找着人,跑到叶漫舟房间,却见一道身影站在楼道拐角。
叶漫舟背对自己,在窗口站着抽烟,低头看手机,地上满是烟头。
他想过去看看情况,房门忽地一开,他和里头的祁天严对上眼。
乐晨口型:怎么了?
祁天严正卷起一只袖口,“睡好了么。”
“嗯。”
“还疼么。”
“不疼啦。”
祁天严点头,发了条语音:“通知下场记。”
叶漫舟转身砸过去一只烟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