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轻轻落下[娱乐圈](171)

游承静就会在心里骂。鸟人,真他妈的鸟。

奈何,彼时这鸟人,连伤口都靓得符合年纪,可谓一派意气风发的帅,游承静盯着那混账王八蛋的脸,脾气就总稳不出两三眼,最迟在第三下浪里浪荡的笑声里,自己就会给他笑没了主意,心甘情愿地跑去鸟人床畔当爱心护林员了。

不生气的时候,游承静也会旁敲侧击问他,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得动手呢?

叶漫舟说,因为他们欠打。

游承静问,到底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叶漫舟说,反正伤天害理就对了。

游承静劝,无论怎么样都不是你把三人打到重伤骨折卧床不起的理由。

叶漫舟就开始打哈哈,搂着他东倒西歪地扯皮,一会牢骚自己好困好累要睡了,一会嚷嚷冰美式喝完了再来一杯。

认识游承静的第二年,这混账王八蛋向他撒娇的语气已经十分老练。

如若用一本书来描述这段稀烂的感情,两人的故事乃标准的虎头蛇尾,只因最后一个月堪比老鼠屎,彻底坏了他们前头的五年。可平心而论,和对方相处的大多时光,游承静是比较不讨厌的,世上最有含金量的东西,想必是苦中作乐的那点乐,和......屎里拌糖的一点糖。

可就是那点乐和糖,如此支撑他走过了长久的苦恋,再于最后的某一刻,分崩离解。

刚离开那会,也是他最难熬的时候,游承静常常欺骗自己,所有想念都是连带着,所有的想念也是很具体的,他想的是练舞到精疲力尽后的一口冰可乐,他想的是华盛出门直走左拐右拐后那位六旬老太的火锅店,想的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休息日午后,床脚散下的一缕阳光......

企图精明一些,还是精明不过自己的内心。他最后发现,每个想念里竟都有他,这个人垄断了那五年他在华盛的所有温馨,这多令人绝望。

好在万事开头难,好在慢慢也挺过去了。

既然过去了,哪有把难再开回去的道理?

其实这件事原本是很好想通的,正常人是吃一堑长一智,被坑了往往就知道那有个坑,下回就再也摔不到他。再凑合点是吃一堑没长多少智,但起码摔过一回熟悉坑体构造,再摔也没那么疼。只有弱智才会吃堑成瘾,明知那有个深渊巨坑,还得照他丫的火力全开地跳,这简直比跳跳虎还马小跳。

游承静总以为自己不可能这么凑合,也绝不可能这么弱智,然而现在,当他在每个闲暇时自然而然地拎起手指,一下下地去柔软地拿针勾线时,他逐渐也不太能想通了。

难道对坏男人念念不忘是什么家族遗传病么?

*

叶漫舟近来每日在微信给游承静发跨国流水账,今天去了哪里,路过哪里,吃了什么,看到什么,天空好奇妙,谁谁不太好,这个峡湾有点料,那个城堡有点吊,好像在写日记,将一日里的亮点挑三拣四,呈现出一日的新鲜和骄傲。

游承静一般只读不回,可后来也形成习惯,定点批阅奏章。直到有次不慎手滑,不小心拍了拍他,对方秒回:“在。”

游承静没慌太久,假装有问题,引用了一张图片:“这是哪。”

叶漫舟:“皇宫。”

“本来上场戏是要来这拍,但这两天有外国首相访问,城堡大门全都给封了。”

“不确定访问几天。先去别的地方拍。你很想看?”

游承静不想暴露自己视奸的心态,回他:“看。”

没隔一小时,他收到叶漫舟发来的照片,城堡门口一只傻乎乎的雪人,外景瑞典国旗和他国国旗交错排开。

叶漫舟:“不给进,你看看正门。”

游承静:“雪人你堆的?”

叶漫舟:“和别人一块。”

游承静:“谁?”

聊天框对面正在输入中,打了半天字。

叶漫舟反复斟酌,回他:“同事。”

补充:“就一小演员。”

又补充:“没啥名气。”

再补充:“也没背景。”

开始传讹:“但有几分姿色,导演预谋潜他。”

正常人关注点在后半句,但游承静不正常,他扣字眼看。想,姿色,多有姿色?

半天没回复。那边人会读心术似的,“我没觉得他怎么样。”

“不是关系户,又不出名,戏份跟我一样重,你猜导演选他图他什么,演技好么?”

“演技好又比他出名的多了去了。”

“他有什么姿色。”

“在我眼里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黑心导演。”

“娱乐圈真脏。”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为你守身如玉。”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碰到可疑人员,及时跟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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