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景知瑜昏昏欲睡,依稀听到了门锁落下的声音,但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就像是有浆糊将它们黏在一起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进来的人正是阿木尔,他将小心翼翼地拉起景知瑜的胳膊,让他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景知瑜的腿窝,将他抱了起来。
不知是阿木尔动作轻柔,还是景知瑜太困了,景知瑜全程都是乖乖的,任由阿木尔摆弄。
阿木尔抱着景知瑜走出牢房,一边抖得跟筛糠的狱卒小声道:“少主,我们真不知道他是少主的人,还请少主恕罪。”
阿木尔狠狠地瞪了那些狱卒,满脸不悦。
想着景知瑜去崔衡那半天也不回来,去崔衡那一问,才得知他去了孙家戏楼。
后来听说孙家戏楼被查处,呆在孙家戏楼的人也都被下狱,阿木尔又火急火燎地来到大牢。
起初那些狱卒还跟他打马虎眼,直到他找到在牢中昏睡的景知瑜,不由分说地就骂了那些狱卒。
那些狱卒也是理亏,被骂了也只能受着。最怕的还是阿木尔脾气一上来,要了他们的命。
好在阿木尔心系景知瑜,最后只是随便骂了两句,便放过了那些狱卒。
又是一样的抱着,阿木尔将景知瑜带回别院。
十几天前阿木尔也是这样带景知瑜回别院,而过去十几天发生的事也依旧不得解决。
阿木尔将景知瑜送回房间后,趁着夜色又出去了。
之前因为徐昂,他还没好好查探过鸳鸯楼。
再次进入鸳鸯楼,他倒感觉与第一次来的时候略有不同。
但一楼的布置依旧是之前的布置,桌椅摆设也都在原处,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楼看不出什么,阿木尔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也就是一个大厅,除了靠窗边设了雅室,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被废弃掉的桌椅,其他什么也没有。
直到他上了三楼,才在角落里发现了已经被废弃的画。
借着火光,勉强能看出这些画画的应该都是徐昂早些年的经历。
难道徐昂是因为这些画而发疯的?
呵,这也太扯了吧?
三楼简单检查了一遍,除了角落里的画以外,并无异样。
就当阿木尔要上四楼的时候,却发现四楼被铁门焊住。门只能从里面开,看样子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本来想走窗户,却发现窗户都被外面的木板给钉死了,从窗户走的想法也行不通。
几次尝试都失败后,阿木尔打算先离开鸳鸯楼,等明日让衙役把钉在窗户上的木板拆了,再从窗户爬上四楼一探究竟。
第十九章 抓人
阿木尔离开不久后,来此巡逻的打更人便巡逻至此。
鸳鸯楼附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刺耳,听着倒叫人毛骨悚然。
两人听到怪声,下意识的往声源处看去,却见鸳鸯楼外几只乱窜的老鼠在“吱吱吱”地叫唤。
其中一人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老鼠啊,吓死我了!”说罢他便带着铜锣往鸳鸯楼走去。
同行的人见状,赶紧拉住他,紧张道:“你干嘛啊!”
“别担心,过去吓吓那几只小畜生。”
说着打更人就冲着那几只老鼠敲了下锣。
铜锣声极大,吓得那些老鼠四处逃窜,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几只小畜生,敢吓我!”
“小畜生也有灵性,你这样吓它们,小心遭报复。”
“怕啥啊,我就吓了吓它们,又没伤它们。”
“好了,赶紧走吧,这鸳鸯楼附近阴森得很,赶紧打完更,赶紧回去!”
翌日清晨,景知瑜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便发现阿木尔正在院子里练剑。
阿木尔习武虽迟了些,但却是天赋异禀,短短五年就会使刀耍剑,十七岁就能跟着额尔德上战场杀敌。
看到景知瑜出来了,阿木尔收了剑,对景知瑜道:“早饭在后厨,待会记得去吃。”
“昨晚谢谢你救我出来。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呢。”
“举手之劳罢了。”
景知瑜看着阿木尔满头大汗,便走下楼梯,来到阿木尔面前,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阿木尔,“你擦擦汗,待会去洗个澡。等你忙完了到后厨,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讲。”
“昨晚查到什么线索了?”
“嗯。”
阿木尔接过手帕,那手帕是江南丝织坊所制,抓在手上松软无比,吸水能力也很强。
这个手帕……
阿木尔仔细揉搓着景知瑜给的手帕,只觉得手感很是熟悉,好像之前在哪也摸到过这种手感的绸缎。
是在哪儿呢?
等阿木尔冲好澡后,径直来到后厨,看景知瑜还在喝粥,便将手帕放到桌上,开口道:“你这手帕手感挺不错的。我看蓉城最好的绣坊做出来的手帕都没你这个手帕手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