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的侍卫亲军已被阿日斯兰换成了自己人,查日斯则被调到宫外巡逻,非特殊传召不得擅自带兵入内。
等到十一皇子格勒带着那日松和老巫医来到洪禧殿前,却被太监给拦了下来。
“陛下与楚雄王妃商议要事,殿下稍等片刻。”
一听是王妃在殿内,格勒只能在外面等待传唤。这王妃是出了名的悍妇,他可不想沾这个晦气。
洪禧殿内,阿如拉气势汹汹,非要皇帝赐婚,让九公主嫁给她的儿子。
阿如拉很清楚,额尔德入狱,楚雄王在朝中已无政敌,一旦让他儿子与皇室攀上姻亲,她儿子通达拉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就越大。
明面上她不敢发动政变,但她能利用血缘关系,让太子之位落到通达拉的头上。
满都拉图已经被阿日斯兰洗脑,对于赐婚一事他拿不出主意。
满都拉图扭头看向室内,求助的眼神看着簿帘后的阿日斯兰。
阿日斯兰轻咳一声,道:“陛下,这是大喜之事。公主已经到了待嫁年纪,嫁去楚雄王府也不会委屈了公主。”
有了阿日斯兰这句话,满都拉图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对于满都拉图的反应,阿日斯兰沾沾自喜。经过他不断的试药,终于达到控制人心的功效,也不枉费他一番心血。
楚雄王妃的心思阿日斯兰岂会看不出来。不过九公主的心不在通达拉的身上,倒是可以借刀杀人,借机让楚雄王失势。
九公主下嫁给楚雄王嫡子的事很快便闹得满城皆知。
恰逢年关将至,这婚期也提前了,说是在元旦之时一并办了,也算是大宣开国以来第一件大喜事。
此等喜事,被关押在死牢的额尔德和阿木尔是看不到了。
死牢不见天日,厚重的石墙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是人了,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从死牢的牌匾处一直到关押囚犯的监牢,阿日斯兰带着景知瑜硬是走了半个时辰。
后来景知瑜回想起走过的路,死牢里的路倒真是错综复杂,到处都是机关
“这里的机关都是我加上的。”阿日斯兰捏着景知瑜的手带他往深处走去,边走边介绍道:“原本这就是一条长廊,可我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加了一整堵墙的机关。谁要是敢越狱,我保证他走不出这条长廊。”
景知瑜只是麻木地跟着阿日斯兰,对他说的话全都充耳不闻,也不回应他。景知瑜一心只想见到阿木尔。
被阿日斯兰控制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时,景知瑜竟有些恍惚。
阿日斯兰说是要带他去死牢见阿木尔一面,景知瑜心里是既激动又害怕。
看到景知瑜复杂的神情,阿日斯兰劝慰道:“没关系,就让你们见一面说说话罢了。你看,我还是很有心的,还让你们见面。”
“那你等我一会,我要去收拾一下。”景知瑜这些日子一直饱受精神上的折磨,人也憔悴了许多。他不想让阿木尔见到他这副样子,便向阿日斯兰提出了这个条件。
阿日斯兰也没多想,本以为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长廊尽头是死牢的最深处,关押的都是政治要犯或是穷凶恶极之徒。
最先进入的是拷问犯人的刑室,刑室的后面便是两列牢房,深不见底,越往里面越是漆黑,仅靠几个昏暗的蜡烛勉强照路。
“不用跟着了。”阿日斯兰对掌管刑室的主刑官说道:“你让手下在外面侯着就行,有事再叫你们。”
主刑官有些迟疑,开口劝道:“大人万金之躯,下官还是派人跟着您吧。”
“不必了。”阿日斯兰瞪了主刑官一眼,警告道:“我说不用就不用,听话才能保住你一家老小。”
阿日斯兰的这番警告,听的景知瑜是胆战心惊。他竟然以主刑官一家人的性命作为要挟,难道就是为了得到犯人的口供吗?
若真是如此的话,阿木尔和额尔德,他们得遭多大的罪。
牢房里寂静无声,大多数人都受不住这里的刑讯逼供,要么被打得半死动弹不得,要么干脆昏死过去。
血腥味充斥着景知瑜的鼻腔,恶臭的味道让景知瑜连连干呕。
阿日斯兰早已习以为常,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景知瑜适应。
“一会就能走了,再忍一忍。”阿日斯兰轻拍着景知瑜的背帮他顺气。
景知瑜也是毫不留情地躲开阿日斯兰的手,跌跌撞撞地朝里面走去。
看着牢房里个个身体残缺的犯人,景知瑜内心如刀绞一般。
他害怕面对阿木尔,他不知道阿木尔会被阿日斯兰折磨成什么样子。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景知瑜踉跄着走过去,抓着栏杆轻声唤道:“阿木尔,阿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