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你们什么时候动手?”老何心不甘情不愿道。
“今晚。”钱陌看着眼前的尸体,“等会我就派人把这些人的脑袋送到府衙,提前给他们个下马威。”
申时左右,本该是官差回来报告的时候,府衙里的官员没有等到向他们汇报的衙役,反而等来了他们的头颅。
“这群人也太过分了,竟然敢公然与官府抗衡!”那天刚跟阿木尔见过面的官员怒捶案桌,对身边人道:“少主也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就这点人,如何能跟这群流匪贼寇相抗衡!”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又岂会管我们性命!”有官员不满道。他作为一个谏官,自然是有话直说,上来就揪着阿木尔犯下的各种错误表达不满。
不满归不满,命还是要保。他们无非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真要他们抄家伙,他们也不敢。既然阿木尔不想管他们,他们只能只求出路。
刚有人要跑路,只见门外飞来一只箭,直没入那人的胸口。
几个官员见状哪敢往前跑,纷纷往后退,却不料有人掀顶而下,将他们后路也断了。
“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鞑子!”钱陌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杀!”
随着钱陌一声令下,一群人一拥而上,朝那些北凌官员砍去。
钱陌冷淡地看着眼前的这番惨像,只觉得大快人心。
明明他们有实力打败这些鞑子,为何战都不战,将颍州送出去?
钱陌不甘心,但奈何自己前几次的反抗都被镇压了。趁着这次阿木尔抽调兵力,总算是让他找到了可乘之机。
混乱之中,有个官员找准时机准备溜走。但随之而来的一刀砍在他身边的柱子上,吓得他匍匐着身子,大喊着“饶命,饶命”。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身后有人,刚要站起来逃跑,就被老何拿刀架住了脖子。
“阿木尔在颍州期间可有来找过你们?”老何开口问道。
“没……没有。”那人拼命的摇着脑袋道。
“真没有?”
“没有!”
老何也懒得跟他废话,刚一刀了结他的性命,抬眼就看到角落里有个官员在瑟瑟发抖。
原本想着躲起来避一避,但听到老何刚刚的问话,这才想起他们与阿木尔见过一面。有这个借口,说不定眼前的这个老头能放自己一命。
“你有什么话想说?”
显然老何是注意到他了,本以为他就会说些饶命的话,没想到他居然说自己见到过阿木尔。
这下老何来了兴趣,走到那位官员的身边,拿刀拍着他的脸道:“老实交代,我放你一条狗命!”
“我交代,我交代!”
生命垂危之时,他眼里哪还有恭敬之情,能把阿木尔供出来保命就不错的了。
紧接着那人便将那天晚上碰到阿木尔,并且阿木尔所交代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何。
得知阿木尔去了那家酒楼,那他的行踪就好调查了。
老何也是个讲信用之人,在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后,确实是后退几步,示意他赶紧逃跑。
那官员以为自己真的能逃出生天,疯狂逃命之时,却被钱陌的人给乱刀砍死了。
“你问他什么了?”
身后传来钱陌的声音,老何缓慢地转过身去,“没什么,打听仇人的消息。”
“阿木尔吗?若是能除掉他,倒是能斩断额尔德的一个左膀右臂。”
钱陌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但老何却道:“钱陌,我自己的仇得自己报。”
“你?”钱陌环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老何,嘲讽道:“就你和你那群土匪,能干什么?真有能力也就不会那次让阿木尔逃脱了!”
“那次是迫不得已!”老何强压着怒火道:“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哼,那我可真拭目以待了。”
看着钱陌远去的背影,老何忍不住“啐”了一嘴:这姓钱的小子傲什么,今晚若非他们帮忙拖住衙役,恐怕还在跟他们打得难分上下呢。
老何和钱陌从府衙退出来后,看着里面燃起的火光,眼里没有丝毫的惋惜之情。
“阿木尔可真够狠的。”钱陌开口道:“府衙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派兵来支援,就这么看着同胞被害。”
“哼,阿木尔自身难保,哪管得了他们。”
“我总感觉出这么大的事,阿木尔却迟迟不现身,可不是因为自身难保这么简单。”钱陌猜测道。
“不管怎样,现在府衙被我们捣毁,为今之计是选举钱先生暂时担任知府一职,等消息传到临安,朝廷自然会委派新的大人过来。”
从钱陌身后走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先生,对着钱陌恭敬道:“堂主已经打点好一切,到时候自会由钱先生担任要职,统领好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