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这几日正好闲着,我们出去玩怎么样?”阿木尔一脸期待地看向景知瑜。
“好啊。”
得到这个爽快的回应,阿木尔喜出望外地看着景知瑜:本以为哥哥会不答应,没想到居然这么爽快。
景知瑜也不是真心想跟阿木尔出去玩,只不过跟着阿木尔,能得到最近的战况。否则他要是真被阿木尔困在这帐篷中,就一点接触外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很显然,阿木尔也将这种情况考虑在内,没有带他在军营附近逛,反而直接将他带到了颍州城内。
出来后,发现离营地越来越远,景知瑜也开始担心起来:阿木尔这是要带他去哪?
“哥哥,请原谅我私自带你到颍州。只是我觉得军营这个地方不太好,总是有些不好的回忆以及隔阂。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来城里逛逛呢,你说是不是?”
阿木尔掀开马车帘子,将手递了过去,一脸真诚地看着景知瑜,等待他的回应。
“颍……颍州?”景知瑜不知所措地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马一点都不像是经历战乱的样子。
阿木尔紧接着解释道:“我们打到颍水的时候,颍州守便献城投降了,城内倒没受战乱侵扰。”
“那挺好的……”
“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选择归降我们,平白无故的,我也不会动他们的。”
“可整个颍州城那么大,难道就不会有人反抗吗?”景知瑜反问道。
“当然,还是那句话,顺者昌,逆者亡。”
阿木尔一句话短短十几个字,就已经道出了实情。不用再说下去,景知瑜也能猜到,那些反抗的人全都被阿木尔的人给除掉了。
“所以,你带我来这,到底要干嘛?”
“我说过,我要让哥哥喜欢上我。”
“不可……”
“哥哥先不要说不可能。”阿木尔用手指抵住景知瑜的唇,又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景知瑜呆望着阿木尔,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初见阿木尔的时候,他就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他知道阿木尔就是当年弄丢的弟弟的时候,激动和喜悦之情难以言喻。
可理智告诉他,阿木尔现在是丞相府的少主,是要侵略他国家的人,他不可以跟他走得近,更不可以对他有别的想法。
一次次猜忌与欺骗,以及前不久阿木尔对他毫无保留的侵犯,都让他觉得自己与阿木尔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就在这个时候,阿木尔居然说要让自己喜欢上他,简直是个笑话!
“现在天色尚早,我带你去我们住的院子!”阿木尔握住景知瑜的手,将他搀下马车。
穿过几条街,只见几处院落集聚在此。这几处院落错落有致,且都有人烟,是个热闹地。
“这里有户人家刚好搬走,我便接手了他们家的院子。这下我们就不用住客栈了!”阿木尔得意看向景知瑜,就像是做了好事的小孩子,等待大人夸奖。
既来之,则安之,景知瑜推开院子的大门。这是一个小院落,前面是大堂,里面是几间房间。
这院子小且温馨,倒是直戳景知瑜的心。
景知瑜心里虽是喜欢,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
尽管如此,景知瑜身体还是很踏实地走了进去。
进到院子里,还能听见隔壁院子传来孩子的打闹声、读书声,这充满人烟的地方,让他一下子忘记,如今正是战乱年代,居然还有这种净土。
“那些归属北凌的地方的百姓已经过上了正常生活。”阿木尔从背后抱住景知瑜,耐心解释道:“只要他们无谋逆之心,我们都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大奚皇室绵延百年,也是民心所向。若非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是不会轻易认输投降的!”
“哥哥,这些都是后话了。”阿木尔再次强调道:“这次我们这次出来就是要抛开国仇家恨,好好生活的。以后这种话就莫要说了。”
“……”
景知瑜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挣开了阿木尔,独自一人离开了院子。
阿木尔也跟了出去,不过没有追上景知瑜,而是在距他不远处小心翼翼地跟着。
他的脑子现在乱得很,阿木尔,阿木尔……这个每次看到他都能让他无比矛盾的人。
他们之间,为什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景知瑜这一晃便晃到了码头。码头上是忙碌的船工和临行的商人旅客,以及一艘艘整装待发的巨船。
上了这艘船,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离开的话,他又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