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 转口问道:“刚才的别墅, 也是关卡……不去看看?”
“不了,”张十梦回答道, 在理发店门前停下脚步:“这边有需要优先处理的麻烦。”
看了看理发店,老树懒目光中透射出惊异:“你知道每个新星所处的关卡位置?”
“猜的, ”张十梦趴在窗口朝里张望, 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门书的学生, 记下公开梦降临那一瞬间参加者的站位不算难事吧?
我只是猜到我们当时的站位, 对应小镇中关卡的位置而已。”
老树懒又是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想让张十梦进入理发店:“我听说你已经有不少麻烦了,犯得着再去招惹他么?”
张十梦歪头看向肩头的树懒,认真道:“我是郭怀忿的朋友,早已经明确站队了。
难道我不去招惹他,他将来就能放过我?
还是说……你想阻止我找他麻烦?”
张十梦不怕公开梦直播让外面听到她的宣言。甚至于她其实已经猜到,疯到现在这个程度,恐怕所有人的目光都早已经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但这又如何?
她是准备抱边秋大腿的。与叶家为敌,已经是既定事实。如果叶家真有本事一手遮天,那现在玛洛帝位还至于空置着么?
现在叶家鑫硬要霸着朝政,理当是三家抗叶的局面。张十梦想得明白。摆明立场,有益无害。
老校长缓慢摇了摇头:“都是我的学生,所以更希望你们去对付外人,仅此而已。”
张十梦不予理会,推门而入。
并不算宽敞的店面内,空无一人。
只剩下一团燃着的焦糊头发。
比照着墙壁上的《工作守则》,张十梦把老树懒放到理发桌上:
“理发店这道题目很难,不输给人偶店的程度。
叶子朗……不该这么快通关的。
本应如此。”
“这种说法……是不是显得太不谦虚了?”老树懒扭开脑袋。
张十梦毫不客气,把它的塑胶脑袋拧了回来,指向墙壁上的《工作守则》,一字一字念道:
“‘第八,无法离开的真正原因是头发中的诅咒,而头发畏惧火焰。’
没记错的话,之前在广场上叶子朗始终站在同一个位置。无论我跟你这边闹腾得多热闹,他都无动于衷。
以叶世子的性子,可能在占星会前放弃这个露脸的机会吗?
校长先生,如果门书已经在帝国内政中选择了立场,我认为知会学生们一声是十分必要的。免得……
互相拆台。”
她的语气带了一丝气愤。
叶子朗为了今天重要的盛会会耍手段,张十梦一点也不意外。那家伙性格本就如此。
门书学院如何在大势力中自处,也不该她一个学生干涉。
但既然收了郭怀忿入学,却连她也毫不知情的情况就擅自协助叶家,是何居心?
对于叶,郭那样层次,占星会或许算不得什么,作弊这种小事也无关痛痒。可这背后代表的意义呢?
等到时机成熟,将怀忿献给叶家,谋取功劳?学校难不成一开始录取她时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张十梦无法容忍这种情况。
于是,虽然嘴上说着不想互相拆台,她还是伸出手指,在直播中众目睽睽下抹掉了被人用粉笔写上的“第八条规则”。
如果不是把老校长变成玩偶带进来理发店,显然是不可能有任何人注意到叶子朗规则提示上的问题的。
毕竟正常状态的老校长,完全可以控制直播所有的视角。
张十梦说完,便目光深邃地看向桌上的树懒玩偶。
同一时间,主席台上的众人也都看向了叶家鑫。困惑,耻笑,讥讽,不怀好意……神色各异。
叶家鑫一言不语拿出了手机,不再关注水晶球中的映像,脸色十分难看。
树懒玩偶原本并未在意墙壁上的提示。被张十梦这么一指出来,反倒是一怔,随即露出有些愤怒的神色:
“门书之所以在纷乱的国际局势中长盛久兴屹立不倒,靠得就是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场。
无论是叶子朗还是郭怀忿都是我们的学生,在校门内就要遵守门书的规矩。有什么矛盾,自己去校外解决。
我昨天早上还确认过,黑板上没有这条规则……”
老校长的理由十分充分。张十梦也是一时气急,不然怎会想不到学校绝无理由帮着叶子朗作弊?
见到校长立场明确,她轻轻敲着桌面想了想道:“叶子朗绝无理由在通关后还特意写上一句提示,当然直接质问他多半会狡辩是自己写的。
而昨天早上,校长先生还确认过没有这样的问题。
所以……早上之后,到占星会开始的这段时间内,您有将这个公开梦的小镇随时看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