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芜别过脸,脸却绯红一片,嗫嚅道:“还不是你孟浪,欺负我……”
“唉……”百里息叹了一声,俯身拢住殷芜纤细的身子,不满道,“蝉儿也可怜可怜我,憋了一年多,该给点甜头吃吃了。”
他呼吸有些重,手也不老实,殷芜实在是怕他又起了兴儿,胡乱应承两声,便掰开他的手臂,催促道:“我饿了,快吃饭吧。”
百里息盯着她,凤目如潭,半晌才直起身去唤人传饭。
殷芜此时饥肠辘辘,晚饭倒是吃了不少,饭后乳娘抱了岁岁过来,殷芜同岁岁玩了一会儿,哄着岁岁睡着,百里息便将粉团子抱到隔壁屋去了。
等他回来,殷芜早已盖被躺下,一副“我很累了”、“别来扰我”的模样。
百里息哼了一声,冷笑着上床,伸手将殷芜捞过来便亲,帐内光线昏暗,殷芜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最后娇声求饶,百里息才算是放过她。
岁岁如今长了两颗牙,能试着吃一些软烂的粥糊,殷芜每日做一些,用小勺子喂给岁岁吃。
小粉团子看见粥糊,便张着嘴嗷嗷待哺,实在可爱得有些过分,小嘴吃着米糊,“吧嗒吧嗒”品滋味,很是惹人笑。
回京之后,百里息便忙碌起来,白日见不到他,殷芜便都用来陪岁岁,母女之间越发的亲近,有时哄着岁岁睡着后,殷芜便也不回主屋,好几次百里息回房不见殷芜,又去隔壁将人抱回来。
殷芜睡得迷迷糊糊,还要嘟囔他扰人清梦,百里息都被气笑了,道:“你都陪着岁岁一整个白天了,晚上还陪岁岁睡?怎么?有了女儿就不要夫君了?也太薄情寡恩了些。”
殷芜一骨碌从他怀中滚到床上,扯了被子盖头便睡,才不听他的疯言酸语,等他梳洗完回来时,殷芜更是睡得正香,有时他想亲近亲近,又怕将人弄醒了,憋得好不难受。
往往是到了快天亮,殷芜翻身时,他瞅准了时机,将人拉过来,亲热一番,有时能得手,有时殷芜实在是不醒,便只能过过手瘾罢了。
简直就像是参商二星,两厢欢好都十分难得。
这夜,殷芜依旧在岁岁这屋里睡,一睁眼却到了大天亮,春玉入内道:“昨夜官署忙,主子让人传话回来说宿在官署了,让夫人不必等,奴婢见夫人已经睡下了,便没吵醒夫人。”
殷芜点点头,让春玉去传早饭,转头看见岁岁还在睡,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百里息回来总要折腾她两回,昨夜没回来,她又觉得空落,真是的。
偏这一日,府中的事务不少,园子里要栽树,管家拿了苗木种类给殷芜过目,问栽哪些品种,殷芜也不懂,自然要一一问过那花匠,等处理完这宗事,便到了晌午。
她独自用过午膳,又给岁岁喂肉粥,陪着岁岁午睡,醒了之后,绣坊的掌柜又送了布料来给她挑选、裁夏装,接着又有几桩事寻来,等都打发完,天都黑了。
百里息派人回来传话,说是今日不知能不能忙完,让殷芜不必等他。
心底空落的感觉愈发的难忍,殷芜索性让春玉准备了个食盒,坐了马车去官署。
年后,百里息让人将灵鹤宫和临渊宫都封了,日常都在城中的一处官署里处置公务,那地方离两人住的地方并不远,坐马车不过两炷香的时间。
殷芜下了马车,也没让守门的去寻百里息,而是寻了辰风出来。
很快,辰风来到门口,恭敬道:“夫人来此可是有事?”
殷芜笑道:“没有什么急事,想问问他今日会忙到什么时候?”
辰风如实道:“这两日,官署内都忙着新官考绩,这宗事实在繁琐,各方角力,若是没有主上坐镇,只怕是要出乱子,昨日虽将最棘手的地方处置了,今日却还有许多事,想来也得到深夜才能完,不如属下去禀报主上一声……”
殷芜摇摇头,笑道:“我没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他,若是给他添麻烦了,反倒不好了,他平日在何处休息,我去那里等他便好。”
百里息那边此时确实走不开,又听殷芜这样说,辰风便带着殷芜从游廊穿过去,直接来到了百里息平日休息的厢房内。
这是殷芜第一次来,入内只觉这房内俭朴极了,并没有床,只有一张软榻,靠窗放着两张椅子和一张书案,书案上放着一只天青色瓜棱瓶,瓶内原先插着的一支蒲苇,也有些秃了。
辰风解释道:“主上偶尔在此处午歇,但多数时候都不来这里,每日都尽快将事情处理完,好早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