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乾反手握紧小豆芽的手:“这没什么,我和小喻已经分开很久,也许她到现在才开始寻找另一半已经叫我感到惊讶了。”
她劝服自己,即使想要挽回前任,也绝不能失控做出有违公平和道德的事。
她相信自己仍有机会,当然那位夏小姐也是同样的。
稳住情绪后,窦乾希望能知己知彼:“豆芽,夏阿姨是个怎么样的人?”
“唔,她漂亮、聪明、诚实,我只见过她一次,那次她对洋芋妈妈和我都很好。”小豆芽翻出当初在欧阳喻面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评价,然后又补充了一些窦乾所不知晓的信息,“夏阿姨名叫夏书茵,‘书本’的‘书’,‘绿草如茵’的‘茵’,她家里好像也是做生意的,爸爸跟老欧爷爷是好朋友。还有,她应该没到三十岁,跟洋芋妈妈差不多大。”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小豆芽想到什么说什么,很认真地履行自己小间谍的使命。
却忽略了豆干妈妈早就脸黑如锅底。
那真不能怪窦乾,谁让这位夏小姐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有钱、比她讨老欧喜欢,全方位地碾压她,这样她还能笑得出来吗……
等欧阳喻提着两大瓶水进门,看到的又是原来那幅母慈女孝图。
窦乾划着平板给小豆芽讲解人体骨骼图,而小豆芽坐在她身前不住地点头。
“哟,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不愧是我女儿啊。”欧阳喻把明明不是她的那份功劳贪了过去,事实却是要真像她可不完了么。
趁欧阳喻转身放瓶子,豆家俩母女心意相通地彼此眨眼示意。
她们方才究竟在讨论什么,唯二人知晓足矣,那是欧阳喻的禁入之地。
“来,喝水吧。”被蒙在鼓里的欧阳喻用一次性纸杯装了两杯水分别递给窦乾和小豆芽。
小豆芽说了好一会儿话了,早已口渴得不行,她双手捧住纸杯,一口气喝下半杯。
那对小孩儿来说已经算是牛饮的量了,欧阳喻在旁边不放心道:“别呛着,慢慢喝。”
和小豆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豆干妈妈,窦乾将水杯随手搁在床头柜上,连看也没看一眼。
“怎么不喝?病人要多喝水。”欧阳喻觉得自己多难啊,两头当老妈子,来回劝。
“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渴。”窦乾笃定地说完,又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你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有吗?”
眼见嘴硬的窦医生故作无事地挪开视线,实则手指抠紧了枕边,就快攥出汗来,欧阳喻忍不住发出闷笑声。
曾经那么熟悉彼此的两个人,消弭这份生疏感或许只要一天,她们之间的默契又重新构筑起来。
欧阳喻深谙窦乾闹别扭的原因,于是半是调侃,又半是正经地对她道:“不用怕上厕所,我抱你去就是,多少趟都成啊。你这人啊,老担心麻烦别人,但你憋着憋着憋出什么事来,不是更麻烦?”
道理窦乾当然也懂,但让她张这个口,尤其是对着她打算重新追回的人说出生理需求,她宁愿惩罚她埋头再写十份课题总结报告。
但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每次小喻都会争做那个主动的人,给她递上台阶。
只是这台阶打造得粗糙,歪歪扭扭地横在那儿,让窦乾领受好意的同时忍不住吐槽:“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老气横秋了。”
全程盯着窦乾喝完那杯水,欧阳喻才笑眯眯地怼回去:“嫌我老?孩子她妈,你也不遑多让啊。”
这话让在场三人都笑了,特别是小豆芽,这才是四五岁的小崽儿最喜欢的时刻。
……
欧阳喻和小豆芽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几乎呆了一整日,哄哄闹闹,有欧阳喻这么个碎嘴子在,安静显得遥远而奢侈。
但她走了,一切回归平寂,窦乾探头望向窗外,在绿意荡漾的树杈上,升起一轮满月。
月盈人缺,她又觉出寂寞来。
夏书茵……
窦乾默念起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当然从豆芽对她的形容来看,夏书茵这样一个人物远比她想象的更立体、更鲜活。
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念,在窦乾的意识还在发愣之际,就打开平板搜索起夏书茵的信息来。
网上对她的介绍不多,公司官网上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太多着墨,但她在B站发现了一个四年前采访夏书茵的视频,播放量有十几万。
第23章 危机意识
这时候可不仅仅是好奇心在驱使着她, 尽管窦乾不想承认,但她已经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夏小姐产生了竞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