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客人都到齐了,乔迁火锅宴如火如荼地开启。老欧作为在场唯一的长辈,率先发言,说了几句热闹话,而后将接力棒交给女儿。
欧阳喻不多卖关子,公布自己求婚成功的喜讯,期盼着未来举行婚礼的那一日,在场的各位亲友可以赏脸到场。
气氛一时被推向高潮,餐桌上每个人的面庞都被映得红彤彤的,恐怕不只是来自火锅的热气,还有心间跳跃着的兴奋和满足,让人愿意捉住这一朝一夕,留存最美好的回忆。
……
夜幕降临,洗尽一切喧嚣。
客人们纷纷传来平安归家的消息,老欧和小豆芽都被赶去睡觉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是一段费心争取的两人世界的时光,只是若能不用面对这么多需要洗刷的碗盘餐碟,该有多好。
从早上到现在折腾了一天,两人都有些疲惫。
窦乾这般自律的人,很快撑起身子去收拾餐桌上散乱的碗筷。
“再休息一下嘛~”欧阳喻抬了抬脚,正想勾住窦乾的小腿,将她重新带回绵软的沙发,却被窦乾识破先机,轻巧地避过。
窦乾无奈地扫了一眼四仰八叉瘫倒的某人:“你有这个撒娇的功夫,我们明明可以早些干完,早些上床睡觉。”
这话正中欧阳喻下怀,早些睡觉好啊,她们可以拥有更多在床上嬉戏玩乐的时间。
眼见这家伙刚才还一副电池熬干了的模样,现下两枚大眼闪闪发亮,一看就是有鬼。
不过窦乾洁癖发作,只想着赶快收拾打扫,也懒得追究吐槽她。
两人所求不同,但殊途同归,欧阳喻也是个干活麻溜的,有她加入如虎添翼。
窦乾在外间收拾,欧阳喻则进厨房洗锅子洗碗。
正抹着桌子,这样机械重复的工作令窦乾略略有些走神,神游天外之际,却忽然间听到厨房里一声惨叫传来。
“怎么了吗?”窦乾急急忙忙扔下抹布冲进厨房。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有一道黑影扎进她怀里,还非常硌得慌。
抱抱安慰什么的,也得等她搞清楚小喻惨叫的前因后果之后才行,窦乾沉着地推开人。
只见欧阳喻眼泪汪汪地捂着左手,指缝间流出的血竟已经滴滴答答地落到瓷砖地上。
窦乾看了紧锁眉头,脸色黑沉,因而开口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骇人:“把挡着的手挪开,我来看看伤口。”
“我都受伤了,你怎么也不知道疼疼我。”欧阳喻可怜巴巴地扁嘴。
窦乾一时拿不准这家伙是故意扮可怜还是真的伤得严重。
但等到欧阳喻扭扭捏捏地撒开手,窦乾的视线一瞬被狠狠攫住,她是怎么弄的,居然手掌和四根手指都有被刀划过的伤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起来有些深。”窦乾绞紧的眉头难以放下,她拉过欧阳喻的胳膊,来到水槽前用自来水冲洗伤口,一边问道,“是被水果刀还是菜刀割到的?”
水柱冲击到伤口形成强烈的痛感,欧阳喻忍不住“嘶嘶”了两声。
等她熬过这股劲,才垂着脑袋,小声嗫嚅:“就刚刚没看清,想抓水果刀的刀柄,不小心抓到刀刃了。”
“这你也能没看清,不是开了灯的么。”窦乾责怪了一句。
马上激出欧阳喻的泪花,她委屈得要命:“我这不是面朝着水池忙着洗锅子,后腰撞到旁边的水果刀,想着别给碰掉下来了,就打算把刀子挪进去一点。”
根本就不能怪她好嘛!
这就是无妄之灾!
冲了一分多钟的自来水,窦乾关上了水龙头,她谨慎道:“自来水毕竟不是无菌水,我记得你说过家里有备药箱,里面有双氧水吗?”
欧阳喻乖乖摇头:“没有,但是有碘伏。”
仅仅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四根手指内侧指关节部分,边沿被水泡得有些发白的伤痕中心又开始冒出血珠子。
窦乾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手指根根嵌入对方的指缝,抵住每根受伤的手指的指根部位。
远远看过来,两人就像平常随意地牵手似的。
“这是压迫止血法,我们去客厅,我看看药箱里有什么可用之材。”满脑子救死扶伤的窦医生如是解释道。
然而,她挪动了两下步子,却被傻愣在原地的欧阳喻延滞了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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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乾一脸诧异地回头:“你干嘛呢?”
岂料欧阳喻在那儿娇羞得厉害,嘀嘀咕咕着:“这才不是压迫止血法,这应当叫做‘十指相扣止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