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大量枪支。
随后,农场里一部分动物被关进铁网围住的巨大猎场中。
表面上,这里是一处合法的农场,畜养动物,实际却暗中提供狩猎服务,与枪支买卖。
枪支上面有消音设备,农场最核心的猎场位于整个农场的中心部位,即便有动物的哀嚎声,也根本传不出去。
如果农场里贩卖与动物相关的商品,我们救援队也管不着。可眼见他们在猎场中虐杀动物,我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们用枪击中还不够,他满脸堆笑,看着依旧是那副亲切和蔼的嘴脸,甚至在动物活着的时候剖开母鹿的肚子,把奄奄一息的牛按在水中看它窒息挣扎,用开水烫羊身上的伤口。
听着动物们的惨叫,他们开怀大笑。不管被怎么杀掉,最终都是个死。
作为这些动物的拥有者,救援队或许并没有资格去阻止农场主虐杀动物。因为这些动物本来就是经济动物,但我依然觉得,饲养经济动物和虐杀本身是两码事。
我觉得这是不对的,我想要阻止。我需要一个可以阻止他们的理由。
潜伏在猎场中,我们发现这里除了普通饲养的经济动物之外,还有一些保护动物。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如果涉及到了保护动物的虐杀,他们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去申请调查,用合理合法的手段解决掉他们。
好在猎场和农场足够大,我们在里面潜伏了好几天都没有被发现。队员们都打起了精神。
一连几天,我们一边搜集证据,一边暗中救助受伤的动物。为了不暴露,我们没有使用任何可以明显看出痕迹的药物和纱布,但或许是在这里潜伏的时间太长,最终大家还是暴露了。
被抓到后,我们想去找农场主谈谈。
然而在见到对方的时候,他露出的表情令我一生难忘。
他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动物一般,让手下的人把一个个项圈戴在我们的脖子上。
项圈上的铃铛只要轻轻一动就会响。
我们几个人被扔进了猎场之中。
被饿了好几天,然后手指一挥,又对人类充满敌意的动物到处都是。
它们不断向我们攻击,而我们手中没有武器。
农场主坐在他宽敞的越野车里,看着我们被撕咬,哈哈大笑。
他说:“你们不是有善心,在我的农场里救助动物吗?看看,你们想保护的动物,现在要杀了你们!杀它们是自然。你们是弱者,被杀也是自然。什么善良美好,万物有灵,知恩图报。那不过是人类的臆想!”
被狼咬穿肋骨的时候,我疼得要死,却依然觉得他说得不对。
然后,动物的攻击停止了。并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戏码,只是这农场真正的主人来了。
他让人驱赶动物,阻止了动物们的攻击。畜生就是畜生,它们不会记得你的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只有死路一条。我手里有枪,是强者!
他身着干练的制服,调查小队的5人似乎认识他,见到对方都很诧异。
我不抱希望地幻想着我们得救了,可结果却是我们这一群受伤的人被关在了猎场里。他们留了几把锄头给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
没有食物和药品,但大家依旧努力地想办法,为了活着,我们不得不和大家想活下去。
没有食物就去打猎,没有药品就寻找野外生长的药草。
大家只是想活下去,本来要保护的动物互相厮杀。
那种感觉微妙的难受。明明是为了保护动物前来调查,现在却不得不猎杀它们。
队员们都感觉被农场主算计了,他就是想要我们猎杀动物,逼迫我们和动物对立。仿佛只要我们为了生存而抗争,就输了。
一天两天,五天七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突然有一天,一个队员开始高烧。他恐水怕风、咽肌痉挛、呼吸困难。
是狂犬病。
已经来不及了……
农场的人看着发病的队员,在笑。
痛苦对他们来说似乎是极好的养料。
他们把狂犬病发作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没过几天,我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在死亡到来之前,在他们抓到我之前,我主动走向了饥饿的动物。
被猛兽啃食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和我说的话。
他说一旦动物吃了人,的人绑在一个奇怪个柱子上,就要立即杀死,否则他们会把人类当做食物,把这样的信息延续给后代。
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但没关系。
我诅咒……
诅咒这些吞食过我的动物,永远不要忘记人肉的味道,延续下去。
去杀了他们。
去杀了农场里那些人!